君上答:“没想到那些女子会如此刚烈,竟然贴身藏了刀,入押当夜就举刀自裁,倒是没死光,救回来两个,但都是重伤,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怪狱卒失职不察,底下的小卒是疏忽,上头的狱司竟然想遮掩瞒天过海。等我同玉帝知晓,消息业已走漏得差不多……”
寒少宇整颗心入坠冰底,想起自苗域回来时沥胆所述,另一只手掩在袖里攥成了拳头。
到底是他大意了……
这件事演变成这样,已经完全跳出掌控之外,他虽素日做什么都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也认定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但还是不喜欢这种跳出掌控之外的感觉。
原本的计划因疏忽崩盘,本以为此去苗域的一场‘抄底之战’,没准可以奠定大局战势,杀九黎一个措手不及,逼得蚩方母子重新考量战局,谁知一时疏忽,竟然酿成如此大祸。
“糟糕透顶。”
不自觉四字出口,有不明就里的武神便嚷嚷:“死了几个巫人妇孺罢了,白战神怎说如此丧气话……”
神棍开声儿打断那武神嚷嚷:“说句不恭敬的话,这位天神大人您欠思量了,此战,若那些巫人妇孺活着,活得好好的,被神界善待养得白胖,蚩方母子见此景,还会动些恻隐之心,说不定会同神界议和,可这回弄巧成拙,没达到预期目的就算,反而连累无辜妇孺身死,救回不多,仍旧重伤,九黎便豁的出去,余下之战便再无巧劲可施,尔等诸位要面对的,会是九黎破釜沉舟式的报复,按我们这些老东西对此巫部的了解,怕是不拼得鱼死网破,誓不罢休……”
颇久的沉默,接下来,是聒噪的讨论,不意外有些苛责之声,说他这战神真是老了,竟然作出这一局,纯属搬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
鸟儿俊眉一蹙,甩他便想起身,寒少宇箍了他手腕阻止他动作,微一摇头,“阿臣,不必多言。”
“他们凭什么指责你?”
寒少宇勾唇漫不经心一笑,“凭我是统帅啊,你知道我这个位置就是尴尬得很,打胜都是褒扬之声,能将你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若吃了败仗,也得一力担负过错,这就是‘统帅’的本义。”
“可这是意外,同你无关。”
寒少宇给鸟儿倒了杯酒,脸上仍旧笑着,“战事里没什么意外,即是我要走苗域要抄九黎老盘,发生了任何不可揣测的事,便一定会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