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韩罗下山的日子。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
在一间简陋的泥土房里,爷爷花白胡子花白头发,脸上皱纹如沟壑,拿着大烟枪,一脸严肃地坐在长椅上,满眼的深沉与历经世事的沧桑,韩罗叉着双手,坐在一只凳子上。屋外,阳光明媚,秋意萧萧。
“鱼与熊掌,你要哪一个?”爷爷抛给韩罗这个问题,对于韩罗来,显得有些突兀。
韩罗歪着脑袋想了半。
红烧熊掌,红烧鱼,清蒸熊掌,清蒸鱼,糖醋熊掌,糖醋鱼……在村子里,这些地道的美味罗都尝过,更不用那林立的大山里的各种各样的野味。罗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
今是罗十六年来第一次离开大山离开白湾村的日子,且不多隆重,最起码不用这么严肃。一开始罗以为爷爷在和他探讨关于美食,是为了化解他面对未知的恐慌,但从爷爷严肃的脸上,他知道,今不是在探讨美食,或许是在教他一个道理。罗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熊掌和鱼,有什么道理可讲。
舍生取义吗?不对,爷爷从就教过他,大地大,命最大!人若死了,就如山间秋风,如足下黄土,什么都没有了。保住性命,就等于保住了翻盘的机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爷爷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可以在用命令的语气和罗话。罗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庄重性,如果他不出个所以然,今下山的机会可能要泡汤。
已经泡过几次汤了。那时,他还,外面的世界对他来犹如虾米投进大海,一个水波浪子就能把他拍成齑粉,何来如鱼得水。
他能理解爷爷的苦心。
韩罗皱了皱眉头,:“我认为,无论鱼和熊掌,喜欢哪一个都校因人而异。鱼清淡一些,熊掌油腻一些,无论怎么蒸,怎么煮,它们都是一盘好菜!”韩罗完,心地看了看爷爷胡子拉渣的脸,脸上无任何表情,像村口的大磐石。
“对——对吗?”韩罗轻声道。
“有鲜鱼有熊掌,有宽仁有道义,本来就是互生互辅的道理,鱼与熊掌为什么不可兼得!为什么古人总是把它们割舍开来?鱼也要,熊掌也要;宽仁也要,道义亦也要。就像有舍有得是一种智慧,鱼与熊掌兼得的一种态度,那宽仁与道义,却是做饶底线。你如何能做出一道好菜,这就是你下山之后要思考的。明白吗?”爷爷语重心长地。
韩罗头点如啄米,心里却暗暗发誓,无论鱼与熊掌,还是宽仁与道义,我都给它一锅炖了,来个大杂烩!
爷爷点起旱烟,抬头往外看了一眼,破落的院子中有一树泛秋的石榴。
“龙帝之墓与寻找爹爹,哪一个重要?”爷爷幽幽道。爷爷又抛给他一个问题。之前无任何先兆。但这个问题韩罗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都重要!”韩罗不假思索地。
这个问题从韩罗懂事起,爷爷就不停地给他,这两个事情的重要性,用生命去完成也不为过。
对于爹爹,韩罗脑海中无任何印象。爷爷从他很的时候,爹爹就离开了,至今无沓无音信,是死是生,无从知晓。就因为这个困扰了爷爷十六年之久的谜团不能亲为,所以爷爷希望孙子能够找出真相,哪怕用生命去完成,也再所不惜。韩罗能感受到爷爷对爹爹的情感如此之深,如此之牵
“好好,不愧是我韩家的子孙!”爷爷脸上绽开了花,苍白的胡须随着爷爷脸上精彩的表情,跳起舞来。
韩罗看到爷爷高兴起来,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爷爷,我什么能和村南头的阿花——结婚?”韩罗兴奋地不能自已,竟忘了今是什么日子了,是多么重要的日子了,怎能扯上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爷爷眼睛一瞪,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能不能有些出息,怕阿花跑了不成?人家愿不愿意跟你好,还是个事,你这个子竟扯上婚姻了!”
“她,她过,愿意嫁给我。”韩罗声如细蛟。
“难道你们在村外的野玉米地里私定了终生?”爷爷一脸地质问。
“没有,没有,那我向她表白,她她也喜欢我。”韩罗低着头,怕爷爷看到他羞红的脸。
“罢了,罢了,你也不了,按村里的规矩,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等你回来,我就把婚事给你们办了。咱家还有一头牛,值两个金币,明我就去阿花家下定婚礼去。”爷爷安慰道。他肯定是在安慰韩罗。
爷爷心里清楚,儿女情长,不适合他。为什么?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
“修真之气练到第几段了?”爷爷抽了一口旱烟,轻道。
“不清楚。野林子里的那只白额老虎仅受了我一拳,就一命呜呼了。”韩罗轻松地,像是完成了一件宰鸡杀鸭的事。
“还不够,靠蛮力会吃亏,但自保没问题。不要忘了,下山后要勤快,不要懒,更不能荒废修炼。外面的世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有的人比十只老虎还要凶猛。行事多长个心眼。做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