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凌雷这时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为什么这十方宴召开的时间正好与尉莹莹到达多兰城的时间相吻合?难道他们都是觊觎尉莹莹手中的东西而来?借助十方宴,各方势力各门各派就能光明正大地调兵遣将,同时掩人耳目,另有所图。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除了黑沙宗的木锋,皇室另外三大皇室尉、郑、凌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到现在凌雷还没有发现尉、凌、郑皇室的人。若耶国来了耶律寒,肯定是要趟这片混水了。多兰城主多北岩虽在权势争斗中保持中立,但他是先皇的人,或多或少心也有所偏属,到时他暗中出手相帮尉莹莹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或许就是黑沙宗提前暗中对他儿子多河下黑手的原因。
雪羽宗、佛刹宗,这些经常不与外人交往的宗派竟也都出动参与这十方宴,本来就很可疑。现在一想,一切顺理成章。
凌雷无奈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韩罗,一声长叹:“哎,如果真是这样,这子想救尉莹莹,岂不是蚍蜉撼树啊!他一个黄毛子怎能与下相争呢?这郑秋山到底给韩罗施了什么魔法,能让他如此固执地去做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会丢掉性命的啊!”
这时,凌雷听到客店外面人声攒动。
凌雷打开窗子一角,一行十多个人穿着僧袍拿着手杖从客店前门进来,跟这些僧侣一齐进来的,是五六个身穿白色衣服面容被遮掩起来的女子。
“曹操,曹操就到。佛刹宗与雪羽宗的人终于露面了。”
虽然佛刹宗与雪羽宗是两个不同的宗派,但是两者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不问世事,双方见面都比较客气。一方是僧侣,一方全是女流之辈,从伦理上来,老死不相往来。今难得见面,但是双方的目的都心照不宣。毕竟在这个频临混乱的时代,无论是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下太平的时候,大家和和气气,因为谁都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下要乱的时候,能争一点是一点,这个时候示弱就代表被人欺负,示强或许能带来好处。此时再不出头争他一争,等最后肯定是要吃亏。
凌雷与佛刹宗的代宗主释长空算是有些交情。当年凌雷还是凌七公子,释长空还是个贪恋红尘的年青人,他们意气相投,性格风流,徜徉于女人与鲜花之间,不曾想过会有今的结果。当凌七公子变成凌老,当那个帅气的年青人变成与佛结缘的主持,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现在梦醒了,往事已成烟云。
凌雷轻叹一声,目光搜寻着释长空的身影,但是一无所获。
“他没来吗?可惜。这么多年了,本想找他喝上几杯茶水。”凌雷失望道。
合上窗子,凌雷坐在韩罗的床边。他感觉即将而来的乌云与风雨,快压得他喘不气来。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是多河的随身护卫。
“凌老,你什么让我带你去面见城主?”护卫道。
凌雷站了起来,道:“我准备一下,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好。”
凌雷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衣服,在桌子上给韩罗留了一张字条。
凌雷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揭发木锋失败,凭木锋的性子定会让自己不得好死。如果自己不去揭发木锋,凭自己的修真等级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随时有可能对韩罗下杀手,在黑水牢,韩罗已经让木锋的儿子木崖丢人丢到大尉军方那里去了。这次,木锋肯定要替儿子木崖找回场子,出口恶气。另外城主多北岩对自己有些恩情,这次揭发木锋也算是还了人情债。
这次面见多兰城主多北岩,可以是凶多吉少。这么年过去了,世态炎凉,现在的多北岩会不会还像当年的多北岩一样如此好客?一切都不可知啊。
护卫叫来一辆马车,二人往多兰府赶去。
……
韩罗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昨晚的疲惫一扫而光,精神好极了。韩罗拿起桌上凌雷留下的字条,看了看,随后把字条扔进炉火郑
洪都客店的女侍从送来丰盛的午餐,是少城主多河走之前特地安排的。韩罗心里一阵欢喜,正好这一觉醒来饥肠辘辘,可以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之后,有一位气质特异的女侍从送来一壶上好的茶水,韩罗一嗅,竟是上好的龙井茶。
“好,好,多河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茶啊?”韩罗问女侍从。
女侍从笑而不语,遂退出房屋。
韩罗一边品茶,一边回忆着在永兴郡葛岚儿泡得茶水,现在想来,犹如昨日,其中淡淡的茶香,也像是刚下肚一样。
突然,韩罗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趴在桌上昏了过去。
片刻之后,只听房门“吱”一声打开,两个穿着黑衣的人手持短剑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他们推了推韩罗的肩膀没有任何动静,就开始在房内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其中一个黑衣人翻出了那幅《大尉边境布防图》,欣喜道:“找到了,找到了!”
二人翻看了一会儿,道:“正是此物。这次我们立了大功!我们取代耶律沙的位置,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