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匠的舌头没有被割下来,胆儿却吓破了。一整天他郁郁寡欢,心情沮丧,不言不语,像丢了魂儿似的。还是三七有手段,一下子就把王玄匠治老实了。
韩小罗觉得给他一点教训也好,省得他整天口无遮拦像个骂街的泼『妇』。
傍晚的时候,王玄匠跑过来,把韩小罗的门敲得山响。
“什么事?”韩小罗打开门。
王玄匠耷拉着脸,语气冷冷道:“今天之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韩小罗当然知道王玄匠是指他在三七面前吓得『尿』裤子的事。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都是一件难以启耻的事。
“好!”韩小罗答应他了,“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但三七那里不好说,谁知道那个小丫头片子嘴巴牢不牢靠。”
王玄匠一怔,韩小罗说的是。如果三七添油加醋地『乱』传一通,那他王玄匠可就真见不得人了。
“那怎么办?”
“我帮你说说。”
“真的?”
“包在我身上。”韩小罗拍拍胸口。
“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收下了。”韩小罗说。
王玄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千红的门终于打开了。韩小罗第一个冲进她的房间里。房间里点着蜡烛。洛云坐在桌子旁喝着茶水,三七站立在洛云身后。千红躺在床上,她还没有醒,气息微弱,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她伤势到底怎么样?洛云没有说。韩小罗能感觉到千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虚弱。那个手持青冥宝剑,青光氤氲,光彩夺目,一脸倔强的女子千红竟也像个小女子一样需要别人的细心照顾。现在的她犹如一只孱弱的小猫,一只奄奄一息的小兔。
“大夫,千红她到底怎么样?”韩小罗又问了一句。
洛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韩小罗不好猜测。无论遇到什么事,她的脸就像千年不化的寒冰,无任何表情,波澜不惊,似又平静如水,不能说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她给人的感觉是一个不容易接近的女子。
对于韩小罗的问询,她似乎乐意多说几句。从三七的表情可以看出,洛云今天破了一次例。虽然说医者父母心,但这句话并不适合她。
洛云看了韩小罗一眼,韩小罗发现她的眼睛如此好看,细长的眉『毛』如两把利剑,黑黑的瞳仁中,竟散着幽幽的蓝光,如深潭之水,嘴唇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脂彩,脸『色』如满月,温润如玉。韩小罗竟有瞬间恍惚。
“她积劳成疾,气虚体弱,身上又受了重伤,经脉混『乱』,气海处于崩溃的边缘。这几天我给她输入真气,暂时帮她稳定了伤势。这些都好治,但她身上有一种病不好治。”洛云看着韩小罗。
“什么病?”
“心病。”
“心病?”韩小罗思考着。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治人,不治心。这是『药』方!”洛云递给韩小罗一张竹纸。
韩小罗看了看,说道:“这些『药』材『药』店里大部份都好买。但这里面有两种『药』材我没听说过。”
“是黑莲心与白熊胆。它们是『药』引。没有它们,就算你找齐了『药』材也无法熬制。而这两味『药』是这『药』方之精华。不好寻找。能帮的我都帮了,曹郡守那里我也算有了交代。需要你做的,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一个月之内务必找到这两味『药』,否则这姑娘一身的修为皆化为乌有。时不可待!”洛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