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她做不到跟泼皮小孩道歉，虽然她刚刚确实做错了，但是她张不了那个口。

“你什么你！你框我！”小孩蹲坐到上撒泼。

周围的议论声四起，许尽欢走到姜语的跟前，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姜语一动不动地站在小男孩的跟前，低头盯着他看了好长一阵儿。

“我都跟你道歉了！”小男孩见姜语一直不出声，哭喊地更大声了。

许尽欢也张口：“姜语……”

她后面的话没说，但姜语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姜语望着小男孩张了张口，还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歪了歪脖子，有种要和小男孩一同对着哭一顿的冲动。

小男孩撅着嘴，表情看起来更委屈了。

“快上课了。”小男孩旁边的朋友说，“我们要快点回教室了，一会儿老师该着急了。”

“快点吧。”另一个小朋友催促道。

小男孩才不管上不上课，一副要和姜语犟到底的模样：“她不跟我道歉！我不去上课！”

许尽欢有点听不下去了，问他：“明明是你自己没躲被砸到了，为什么这么逼问着她道歉？”

“可她明明就是对着我踢的啊！我为什么不能要求她道歉！”

“你……”

许尽欢还要说点什么，却被身旁的姜语拦住了。

姜语说：“确实是我的问题。”

她当时确实是当着小男孩的面踢的，她告诉了许尽欢让许尽欢往后躲一躲，但是没告诉小男孩让他往一旁躲。

小男孩那么说也正常。

可是她就是张不了口。

她有点儿别扭。

小男孩没礼貌地伸手指着姜语对许尽欢道：“她自己都那么说了，她自己都说了是她的问题，我凭什么不能让她跟我道歉？”

小男孩的语调拔高，周围围观的同学又多了几个，甚至有的小孩还要去叫老师，告诉老师，有高年级的人欺负他们。

“叮铃铃——”

悠长又刺耳的上课铃声响起，周围的同学都慌了神，拔腿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跑。

小男孩身边的同学早就没了身影。

他虽然口中说要和姜语一直僵持下去，但下意识地动作却出卖了她。

许尽欢在旁提醒：“上课了。”

周围的同学还在往教学楼的方向跑，许尽欢没有跑，而是跟在姜语的身侧。

小男孩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四周，姜语也瞥到了正缓缓走进教学楼的老师们，她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方向，而后拉起了许尽欢地手。

她抿了抿唇，僵持了好久才张口道了一声：“对不起！”

说完之后，她拉着许尽欢往教学楼地方向跑了过去。

小男孩也着急，也往与她们相反的教学楼方向跑，临跑掉之前，还回了姜语一句：“没关系。”

刚开始的时候姜语确实以为小男孩在找事情，但下节课课间的时候，她又遇到了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拿着毽子来找她，说他还继续教她踢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