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三长老也失声叫道。
奈何,地面上,除过一大片鲜红的血液格外的醒目之外,其余的连骨头渣子都被击碎的看不到痕迹。
“陈上虞——”
三长老盯着地上的血迹,眼神里充满了极强的怒气。猛然抬起头,盯着陈上虞,继续叫道:“你这是要造反吗?连大长老你都下得了狠手!”
“我……”陈上虞也被吓蒙了,嘴唇打着哆嗦,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惨烈的死法。而且,竟然会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突然如此,简直难以理解。
“青云阁第九层,存有兽魂剑矢封印前残存的煞气。谁只要在这里超过三成以上的攻法,就会激发煞气。自己动用的攻法越发强盛,煞气也就会带动的越多。受到煞气侵蚀和伤害的能力也就会越强!大哥大概是气糊涂了,竟然忘记了这里不能动用强盛的攻法……”
二长老看着地面上的血迹,自顾自地说道。
“被气糊涂了,也是那个丫头片子的错。如果,她不擅闯青云阁,盗取神火草。大长老又如何被气糊涂!大长老的死她需要负担起责任。必须族归处置。”
三长老恶狠狠地说着话。心里想着:“刚才要不是大长老突然被煞气肢解的粉碎。自己险些动用攻法去教训教训那个小丫头片子了。都险些忘记了这里竟然是不能动用攻法。”心念间,内心一阵后怕。
“对于大长老的死,也不能全怪圣女。如果,这里可以无所顾忌地使用攻法的话,死在你我眼前的必然会是圣女……”
二长老想想大长老是多么的坚强要杀死圣女!竟然会让煞气把自己肢解的如此惨烈。慢吞吞地说着话。
“你说什么?”三长老转过头:“大哥才惨死,二哥就对一个外人说起话来。二哥,觉得,这样合适吗?”
“的确……不太合适。可是,事已至此——”二长老还想把话说下去。
“二哥——”三长老继续说道:“我知道,在我们三个人里,你是最袒护圣女的一个人。可是,大哥的死,如果没有个交代的话,让大哥如何含笑九泉!这件事情,必须有个人负起这个责任。”
“可是……让圣女负担起这个责任是不是太过了——”
二长老觉得没必要再深究下去。因为,最大的错误就是大长老本人。跟别人没有太大关系。
“过了?做错了事情,承担后果这也有错?”三长老走到陈上虞面前,问道:“你说说看,好好说说,大长老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有……”陈上虞脸色煞白。她还是无法回过神来,突然,听到了什么,赶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关系,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大叔叔的死……”
“大叔叔的死就跟你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你,大长老又怎么会死!”
三长老高声地叫嚷着,俨如快要发疯了的狮子。
“……反正,大叔叔的死——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陈上虞觉得这个锅她坚决不能背。因为,她的确什么都没有坐。
“不是你也是你!明天的教习大会,会成为你这个圣女的批斗大会!而且——”冷眼看了一下陈上虞,轻蔑地道:“而且,你的神火草看似取不成了。这是个关键。”
说完这话,回身看着二长老,朗声地道:“二长老,我的二哥。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应该看着我们骄傲地圣女离开啊,这样比较妥当吧!”
“神火草是我此行来的目的,我不可能空手而归……”
陈上虞想着被自己伤到性命的那个老者,她此行来的目的也显得决绝。
“好一个圣女!大长老已经为了你的目的搭上了性命,现在,还是执意如此,为了一个外族之人,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应该救人,他,不能因我而死……”
陈上虞心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执着这件事。那个人,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这么坚决去救?心里想想,可能只是想反抗三位长老对部落的统治,只是想带着父母离开这个部落,只是想有个借口给自己一条出路。
这些年来,陈上虞见到了大长老嚣张跋扈的气焰。所有人,在他眼里,犹如蝼蚁。尤其,是处决自己母亲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忘记。
那一天,母亲的眼睛里通红如血。身体也无端生出毛发,牙齿也变得比往日要长且锋利许多。被大长老用荆棘加身,母亲身上的血液不断地随着拥挤的人流流了一地。最后,被浸泡在盐池里,她睡在床榻上,不断被母亲的样子和凄惨的叫声惊醒。
父亲抱自己在怀里,什么都没有说。宽厚的肩膀让自己身体的哆嗦有了一点温暖。父亲静静地望着窗外,眼神里有很多读不到的思绪。
“爹爹,我娘……是大叔叔说的狼族之人吗?是吗?”
父亲没有说话。眼睛一直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