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郎他……叶秋哥哥还好吗?”
陈上虞咬着嘴唇,眼泪还是倔强地流了下来。她何曾不是跟在叶秋身后,老远望着这个青年,默默地望着那个村落。随着一起落寞。
天宝村。
叶秋哥哥离开的地方。
每一次回来,叶秋哥哥都会变得更加沉默。每一次回来,叶秋哥哥都会发疯似的练习攻法。每一次的跌倒和爬起来脸上那种倔强和坚毅的神情,每一次陈上虞看到,心里都会痛苦万分。
“自从容姑娘离开,叶秋哥哥似乎就没有真正开心过……”
“也许,能够快些成长起来,变得强大,能够保护所有人,救出伯父伯母,是叶秋哥哥的心愿吧?”
“我能帮他做什么呢?他内心那份伤痛谁能够理解呢?”
……
那一夜,陈上虞说了很多的话,尽管对面坐着叶煌,可她说出来的话像是对自己问自己。叶煌一直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会望着眼前这个姑娘,思虑着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一天一夜恍然流逝,没有人能够抓得住。
又是一个清晨,清冷如同往日一般,天空的日光依然出现,却冷漠不含一丝温度,擦着天『色』,如风一样飞过。
陈福禄来找叶秋说话,叶秋不是忙着练功就是在乾门宗的宗书舍里泡着。俨如过了那天之后,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在清江镇上,最觉得难能可贵的就是这镇上的人们从来不会记忆过去的事,尤其是那些需要流血的记忆,他们都会忘记的很快。
长门街经过几天的建设,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街面上的店面有了一条不容置喙的决定但凡是乾门宗弟子来街面采购东西或者吃的什么,一律免费。这条规定,大概是感谢乾门宗守护着他们的家园而做出的努力。这也是他们能够做出的一番心意。
叶秋没事的时候,会从怀里掏出那本意外之外得到的残缺之书——镇魂曲。抚『摸』着这本书书面褶皱的书角,想起了那天突然认识的常敬山伯伯,想起了容子陌,更想起了那天和容名扬的离别,不禁阵阵惆怅。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时间,所认识的人,遇到的事,心中某处总会告诉他,他来到这里,是有某种使命来完成的。某种指令总会在心底不自然地指引自己不断向前。
这种莫名地动力不仅仅来自于天宝村父母亲和众乡亲的罹难,更觉得这种动力比起这种责任更让他一往无前。
镇魂曲这本书是一本琴谱。
多少了解一些的音律让叶秋开始看着上面的音律慢慢哼唱着,对于这些音律似乎哪里听闻过,越往后面哼唱,越发熟悉起来。
从怀中『摸』出那根竹笛,绿如莹玉的竹笛在叶秋捻在手上,动辄音律,莫名的记忆如泉涌一般映现在脑海里,一幕幕不断上演着那些片段。
———有个身影飘了进来,坐在自己对面。红『色』的衣裙衬着姣美的脸蛋,在一只手搭在桌面的时候,本来叫上来的墨西哥咖啡也不禁微微动了一下。
“你来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青年。他的装扮很正经一身高档的黑『色』西服笔直,没有一点褶皱。西服里的尼龙金『色』领带细长而又笔直。青年的脸『色』没有惶恐,只是一脸沉默。望着对面如花一般的姑娘,眉头只是皱了一下,然后恢复到冷若冰霜。
这青年跟自己很想象。尤其那高挑的鼻梁,薄薄地嘴唇,让自己觉得自己就是这个青年。
但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喜帖,放到桌面。挪开面前的咖啡,然后,轻轻地把喜帖推到对面那个如花一般的姑娘面前。
“打开看看。”
对面那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姑娘眉眼凑了起来,手还是不自然把那张喜帖拿起来。
“这是什么?你跟谁还要结婚吗?”
那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姑娘很快撕开喜帖,上面晃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字体有几个字叶小龙,林静音六月三日结婚。望收到喜帖的宾客前来参加婚礼。谢谢!
“呵呵……”
那位穿着红『色』衣裙的姑娘一连看了好几遍。咧着嘴,不自觉的笑着,忽然,捂着嘴眼泪流了下来。
“难怪你穿的跟禽兽一样,原来是这个……惊喜吗?”
那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姑娘把喜帖丢在桌面上,然后望着对面这个青年,破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