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当场翻开,我的衣物和首饰散一地,倒有点扎眼。
瑞嫔抓起那件留仙裙,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当场与我对质。
“眼熟吧淳美人?这件百蝶留仙裙,我若没记错是越州贡品,前阵子宫中好几位嫔妃眼巴巴地惦记着,皇上却赏给你的;此时在这贱婢赃物里,你还想抵赖不成?”
“我没想抵赖。”
我轻描淡写地扫了眼瑞嫔手中的留仙裙,笑意盈盈。
“这百蝶留仙裙,的确是皇上赏给我的,可没说我不能转赐给他人吧。”
瑞嫔恼色如江潮泛滥:“强词夺理!分明是你心虚,想把罪责推给这贱婢!”
我玉颜骤冷:“我可不是这般没担当的人。这件留仙裙虽是贡品,可穿着不合身,留着也是浪费,所以我赏给了身边的常随婢女。难道这样小小的恩赏,还得向宫中大小妃嫔一一请示过才准?”
瑞嫔一时梗得慌:“好,就算你赏给了这个贱婢,可这件贡品乃宫中之物,这丫头为何不好好珍藏,反而连同这些价值不菲的首饰一起偷偷送出宫?你倒是当着皇上的面,解释解释!”
真像条疯狗,咬住了就不松口,我正想着和瑞嫔继续辩下去,不想唤雪主动站了出来把事情顶住。
“皇上,这都是奴婢一时糊涂,不关主子的事情!奴婢家中叔母病重,周转不灵间急用钱,故奴婢想把主子平日赏赐的东西悄悄送出宫变卖,好接济家中一二。”
慕容曜道:“私自买卖宫中御物可是大罪,一旦坐实,你确定自己抗得住?”
饶有兴致一问,慕容曜潋光如水的目光,忽然又看向我这边。
我神色蓦地起慌:“真不怪她,这事儿是——”
我知道唤雪这丫头想舍车保帅,正想开口帮腔,不想慕容曜抬起手挡住我的话头。
“她有口,让她自己说。”
唤雪不卑不亢地回应到:“皇上明鉴,奴婢自知是大罪,可抗不住也得抗。主子平日待我不薄,总不能因为瑞嫔娘娘抓住奴婢的把柄,进而把主子给害了。奴婢不是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人!”
“贱东西,还敢诬陷我!”
一时间瑞嫔压不住火,一巴掌煽在唤雪脸上。
而我也不是作壁上观之辈,趁势上前一把揪住瑞嫔的飞仙髻,硬扬她的头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狠抽了她一嘴巴子。
我怒骂道:“只容得你嘴说,容不得他人辩?你再敢动她分毫,我保证把你给废了!”
不是胡诌,我当即拔下头上金簪,抵在她细嫩的脖子边。
“淳元,不可意气用事。把金簪放下!”
见我动真格,慕容曜也慌了。
可我却不见松气势:“我不是什么软柿子,随意你们揉圆搓扁。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好,我奉陪到底!”
金簪削尖的簪头一递进,瑞嫔细嫩的脖子间就见了红,吓得魂飞魄散间,她顾不得疼得告饶到。
“妹妹别乱来!有话好说,心平气和的说!”
我未多理会:“谁是你妹妹?心口不一的蛇蝎女人,要真被你妹妹前,妹妹后地诓讹进去,我李淳元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厉色在面,簪头在瑞嫔脖子间上行着,划下一条细细的血痕。
我警告上:“若想活命,就来句痛快话。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瑞嫔手一边摆,一边抖,想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哭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