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意思问,还是不敢问?那我问了。宋衍,今日小妹不懂事当众拆你台的事,你到底计较不计较?若不吭声,那我就当你大人大量,给我李淳元长脸了。”
宋衍面虽难看,可话却圆融:“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这表妹素来心直口快,此番对衍存了些误会,她不懂事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多担待些。薄酒一杯,算是我替表妹向皇上,向众贵客赔上不是,还望各位海涵。”
乌尔娜尬拦:“义兄,你!”
“我自有主张,退下!”
这光景有趣,乌尔娜人前吃了瘪不说,还有宋衍这“苦主”在后替我圆场,我自然人前风光得很。
我笑道:“好像这儿真没我的事儿,那淳元告辞了,各位尽兴。”
“等等阿姐。”
忽然退下场的乌尔娜又冒出声响,我侧头瞧着她的笑脸迎人,着实费解。
“你还有何见教?”
她道:“小妹人微言轻,哪敢对阿姐有什么见教。阿姐,你裘领子乱了。”
还未等我做声应答,乌尔娜就自作主张地伸手来帮我整理。
大概是从未对乌尔娜放下戒心,我下意识地扣住她探来的手腕,定睛一瞧,她指缝间就夹着根青光湛湛的小针。
敢来阴的?!
曾她手腕未挣脱间,我迅速夺去那根毒针,反扎入她心口上。
顿时乌尔娜一声痛叫,踉跄间连退好几步。
趁场上众人还不明所以间,我和对峙的乌尔娜打起太极:“我这人现在浑身带刺,谁碰谁遭殃。看不是,被扎了吧,疼得都叫出声来。”
乌尔娜捂着心口,悄悄将毒针拔下,或许是怕被身后的宋衍察觉,只是用唇语对我做出了警告。
你够狠的,咱们没完!
我蔑视一笑,还之以颜色:奉陪到底。
回到翠玉阁,松懈下来的我,整个人如经历了场恶战般,疲倦,乏力,带着些头昏,脸颊也是滚烫无比。
唤雪迎上前,道:“主子,这是从司徒南宇那取来的宾客名单,请您过目。”
我摆摆手:“您先替我收着吧,我现在有点累,想先歇了。”
“好,奴婢替你宽衣。”
疲倦如浪袭来,我坐在榻边像个僵硬的木头般,任唤雪摆弄着。
“主子,你的身子好烫!是不是见凉了?”反复在我额头间探体温,唤雪越发紧张:“奴婢这就去请王太医来给主子您瞧瞧。”
我摇摇头:“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我就钻进暖被中,不想再搭理任何事。
然而这一觉,我睡得并不安稳,反而觉得越来越难受。
“都快要做娘的人,怎么脾气还这般犟?”
辗转反侧间,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将乱动的我框住,把我发沉发昏的头放在了对人肚腹上,软绵绵的不失弹性,倒比先前的枕头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