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这场突来的大雾,我品着异样的紧张气氛,看花雾里。
一夜间,云舒台里外戒严。
“可打听到什么风声?”
唤雪道:“口风很紧,且现下云舒台许多地方,以奴婢的身份难以涉足。主子稍待,奴婢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打探到风声。”
“不用。”
怀着暖炉立于微微寒风中,目光流连在结冰的五色池中,久久难以收止。
有些不透的事如这冻结的湖面,看似静止,其内实则暗流涌动,危险难测。
我道:“云舒台无故戒严间,俨然是出了大事;你此时若再反复试探,得不到想要的消息不说,还容易招惹嫌疑,打草惊蛇。”
稍稍平息,我又问:“宋衍呢,他那边有什么动静?”
“说来也奇怪,云舒台戒严后,从头至尾都不见小侯爷露面,反而是其心腹在掌控云舒台的布防变动。”
我惊色顿起:“他不露面?”
贺生众达官贵人并未散去,且御驾在此,此时身为东道主的宋衍避而不见,于情于理不合。
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
骤然这么个念头窜进脑海,我揣着的心不自觉地揪紧了些。
正想得出神之际,忽然寂静的五色池上响起了破冰声。
“谁?!”
唤雪警觉一喝,只见对面浓雾中有人影晃动,可奇怪的是,晃动于眼前的人影不见藏匿之意,反而又将两三枚石子朝我这方抛来,在薄冰面上砸出动静。
唤雪忙询问上我:“主子,要召羽林卫来嚒?”
“先不要惊动护卫。”
我仔细掂量下这情况,敲定到主意:“对方这动静,很明显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而故意为之,你陪我一同到对面会会此人。”
经拱桥绕至对岸,我与唤雪一步一个谨慎钻进枯桃林,倒时不时见那雾里朦胧人影在原地左右晃动着,颇显焦虑。
把着心中几分猜测,我隔着几丈远唤到对人:“司徒南宇?”
“嘘!!”
噤声中透露着十分满的警觉,片刻,白蒙蒙雾气中忽然钻出个人来,我定睛一看,正是司徒南宇。
鬼祟,且神色惶惶。
我哼哼两声,不留面地质问上:“敢私闯皇家戒严之地,司徒南宇,你胆子可真是一天一个长。”
“小声点奴奴!我冒死前来,还不是担心你。”
“担心我?这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我蔑蔑而笑,见司徒南宇惴惴不安样难消,忙吩咐到唤雪:“去桃林外把着风,机灵些。”
“是。”
遣走了唤雪,我回头瞧着左顾右盼的司徒南宇,于是折了根桃枝在手,不轻不重地敲在他脑顶上。
我问:“你紧张些什么,闯祸了不成?”
他忙诉苦上:“我,我好像真闯祸了!奴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无心之说,不想歪打正着,我也是面色乍惊乍疑。
“你闯什么祸?”
猜测间,鉴于司徒南宇的一贯作风,我批到:“你不会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临时见色起意,动了谁家官员的随行女眷吧?”
他略结巴地辩到:“不,不是!跟这事,八竿子打不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