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还没挪得动,他一口阻到我的去意,不过我的驻步,倒不是想听他再辩解什么,而是意外着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蜜笑满唇:“该留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今日酒已尽兴,而来日方长,我想你我还有再见的机会,希望届时你我能再度相谈甚欢。回叙。。”
“你!站住!”
我人前的潇洒大度,忽然莫名被他抢了去,委实不甘心。
我威胁到:“你不怕慕容曜酒醒了,我乱嚼舌根?!”
可他此时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大步流星地消失在昭德殿内殿之中。
什么意思?
久久而久久,我心中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日,清晨。
我镇定如佛地吃着自己碗中的粥,而这殿中的安静似乎对慕容曜是种折磨,举手投足间,他都表现地小心翼翼。
没什么好猜的,他对昨夜宿醉行为心中有愧。
少见他在桌上动一筷子,可动了一口,那鱼肉的微腥味勾得他捂嘴干呕;但一看见我,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害怕,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不适。
不把这人安顿好,我估计这早膳我也吃得不安生,随放下自己的碗筷,探着身,把他的筷子给没收了。
我不冷不热地说到:“你那空胃,估摸着还酿着二两老酒,桌上的荤腥还是别动为妙。御膳房那边正在为你煮醒酒汤,等喝了彻底解了酒气,你再吃碗白粥垫着肚子。”
“昨天是有点没把住度,光顾着高兴,竟不想喝过了头。在生我的气?刘德禄这个老滑头也是,劝便劝,干嘛非得把你一并惊动。”
“惊动?皇上这话太抬举我了,我倒觉得自己当时扫了兴,让皇上和荣贞世子把持的度没翻过那个坎。”
慕容曜立马挪了地,跟小猫似的黏着我:“横竖是我的不是,我认错,也保证以后一定不再犯,但你也不用说些我听不懂话,让我犯糊涂吧?什么度没翻过那个坎,昨夜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你生气了?”
提到这个度,昨夜那一幕又鬼魅地浮现在脑海里。
我瞧着慕容曜那小迷糊样,别说他糊涂,我自己都没把观念理顺,有什么资格在人前说三道四的?
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这事给彻底烂心里算了。
我推搪了他一把:“少来可怜巴巴这一套,要想真心折罪,让我安安心心吃个早膳,放我回芳华苑才是正途。”
“好,我不扰你清净,等你用完膳,我陪你回芳华苑,替你抄写祈福佛经赔罪可好?”
“曜!”
这一口气刚见要喘平,不想一声不速之客的声音插了进来,立马让我心一紧。
“玉童?这个时辰你不呆在延寿宫,怎么跑来我的昭德殿。”
不请自来的盛玉童倒是自若得很,让宫人给添了副碗筷后,便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下了小半碗小米粥,他说到:“咱们昨天不是约好,今日一起去皇家围场骑马冬猎。看你这表情,定是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啊我特意厚着脸皮来提醒你,顺便蹭个早膳。喂,那盘酥皮鹿肉园子给我留着。”
我筷子还没落下,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呛,顿时凝滞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