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说眼力不差,还真是你这妮子!”
“世子?!”
一见来援的盛玉童,我倏地如见了救星般愁容尽散,喜从心来。
潇洒纵身下马,盛玉童手中长剑血迹未干,可不过一个眼色,他身灵体健地朝左侧一飘,剑尖就直入扑杀者咽喉正中心。
“不长眼的东西,找死!”
那血喷如柱的场面,大抵还是惊吓着我,我捂住嘴缓了缓惊气,才急劝到对人。
“你小心!可,可有受伤?”
“不劳挂心,要伤在这些小喽喽手中,我自己都觉得是奇耻大辱,无颜见人!倒是你还好吧?”
我点头如捣蒜:“好,好着!阿曜呢,我听玄冥说他中箭了,伤可打紧?”
“死不了。”说话间,他那长剑又了结三个喽喽,还应付自若地调侃到我:“放心,你想做寡妇还做不成呢。”
“右边!”
一幕惊险突显,我尖着嗓子提醒到,而盛玉童手起刀落间,也是相当干净利落。
“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走,赶紧随我撤出泰安门!”
说着,盛玉童一把将我拉到身边,跟捣鼓累赘似的,将我推上他的坐骑青叶驹上。
“怕就把眼睛给闭上,我保证你一睁开,跟做了梦般没事!驾!!”
烈马闻声而动,我缩在盛玉童怀中,立马把眼睛紧闭上;虽规避了眼前那些游走不断的惨烈,但耳边不断地充斥着喊打喊杀,刀枪拼杀声,在我脑子恶补着一个噩梦。
黄昏,燕都西面六十里外,摩云山山涧。
来时盛玉童手下五千精兵,到此刻光景,仅余一千人不到,伤兵亦是成百之众,可见这场悬殊之战间的惨烈。
索性摩云山物产还算丰富,能保一时自给自足间,我带着唤雪小梅她们在山涧林中采了些草药,研制止血伤药,给这帮同盛玉童出生入死的兄弟略尽一份绵力。
出了伤营,我沿着溪涧兜转了几圈,在一滩涂巨石后找到了藏匿多时的盛玉童。
“怎么,受了伤怕手下兄弟看见,辱了你一世英名?”
他此时正赤着上身处理胳膊上的伤口,一见我来,倒跟见了什么山精野怪似的紧张起来。
“你是个有妇之夫,避讳些,我没穿衣服!”
“没听过医者父母心?!在我们这些大夫眼里,从来没有男女之分。”
说着,扯开了他遮掩的外衣,我把住他受伤的胳膊细瞧到:“伤口有些深。幸好你是个左撇子,不然你那刀刀狠的拼命,估计这会儿这条右臂得报废。”
“嗨,你这人开口闭口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跟赵云爷附体般三进三出禁宫,为了谁来着?”
我掏出那瓶特制的伤药,小心上在他胳膊上:“就是怕太对不住,所以才嘴唠叨。以前是我个人欠你恩,这下好了,成了我们一家子三口欠你的,能不紧张你么?!大恩公!”
话题像触到心中什么柔软处,药力起效间他只是嘶了一声,整个过程中安静得像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