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翻雨覆雨的野鸳鸯,被两把寒湛湛的大刀架住脖子,顿时成了对呆头鹅。
瞧着这画面相当扎眼,蒙着面的我连忙抓了他们的衣物丢了过去。
“穿上!”
毕竟还是有廉耻心的人,在我嫌恶一喝下,两人慌手慌脚地穿衣避羞。
待画面好看了些,金世燕强做镇定地质问上:“你们是什么人,想,想做什么?”
“现下夜黑风高,我们又一身黑潜入你的宅院,你说我们来做什么?”
她问得无脑,我自然回得鸡肋,大家先敷衍着,等金世燕急出了脑子才好说话。
来回把我们四人看了遍,觉得没把气场扎足,她立马摆出昔日那副趾高气昂来。
“不长眼的毛贼,你们可知我是谁?!我可是清州司徒府家三公子的夫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不成?识相的赶紧走人,不然我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哟呵,自己是个见不得人的偷腥猫儿,如今倒在爷爷面前摆起大谱来。”
说着,盛玉童一巴掌呼在金世燕脸上,打出了个人前伏惨状。
“听口气你是铁了心想出名,爷爷一向善心足,倒想成全你这贱女人一回。这么着,把你和你的奸夫五花大绑丢市集,我看你能横到几时!”
“不要,千万不要!英雄,我知错了,知错了!!”
被盛玉童收拾了通,金世燕态度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变,讨饶地在我们面前自煽了几嘴巴子,又哭求到。
“英雄莫动气,万事好商量!你们可是手头紧想找些接济?我出,多少银子我都出,且保证价格让你们满意!”
我在乱糟糟的榻前来回踱了几步,定下心思,在榻边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儿落坐下,一把捏住金世燕削尖的下巴。
我闹趣上:“小娘子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来的目的不为求财。”
“你们,你们不会!!”
瞧着金世燕惊羞难当的样,差点没把我逗破功露馅。
“以你这蒲柳之姿,就是清洁溜溜躺我面前,在我看来也是条臭咸鱼而已。”
说着,我向在八仙桌前急笔奋书的随从问到:“供罪书写好没?”
“好了。”
干脆地应了声,人已经把供罪书送到跟前。
过了遍供罪书上的内容,满意行文言简意赅间,我递上笔墨朱砂:“签了吧,夫人。有个良好的认罪态度,谈起条件来,才显得有诚意。”
金世燕和那梨园戏子你看我来,我瞪你,犹豫间架在脖子间的刀又近了些,吓得两人二话不说,在供罪书上签字画押。
“这就对了嘛,人要有审时夺度的眼力价,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忌惮间,金世燕丛疑顿生:“你,你们一不求财,二不为色,难不成是那死鬼派来抓我把柄的?”
“死鬼?!”
这愤恨口吻中,我脑筋稍稍一转,便把人对号入座上。
“噢,夫人口中那位‘死鬼’,可是头上长草的司徒大人?不巧啊,我们也不是受了大人差使而来的。”
金世燕更一脸不解:“那,那你们为了什么?”
“不过一丢丢小事,想请夫人帮个忙。若夫人肯慷慨施以援手,今夜之事,我们兄弟几个也权当没发生过,没看见过。”
“帮忙?!什么忙?”
我拍拍她水嫩嫩的小脸,笑到:“简单,想请夫人替我们弄一纸通行文牒。”
“你们,你们——”
“我们什么?”
此时金世燕黑白分明的眼珠,惊慌地在我们几个中游走,惧色渐深。
“你们要通行文牒,难不成是在逃的钦命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