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啊宋衍,你终心猿意马,定不下性子。
自顾揣度间,忽略了容舒玄是个心境变化,等我再次留意上,他带着股忽冷忽热劲问上我。
“樾棠,衍兄作邀,不知你作何感想?”
容舒玄扔来的山芋虽烫,但不代表我没本事拿下。
又略略回味刚容舒玄的问话,其间“作邀”二字一时心血来潮,我竟对上“作妖”这词,不禁抿嘴偷笑一二。
场上不知多少人注意到我这反应,作疑间,更添几分猜不透的神秘。
等待许久未果,容舒玄再问:“别光顾着乐嘴,可是拿定了什么主意?樾棠,不妨趁此机会同在座的贵客分享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收止了些放肆,我一记白眼回敬上容舒玄,他面上倒是肆无忌惮的宠溺。
好戏既有重锣敲,我开口道:“很多事,自个偷偷想是个乐子,可公布于众,未必是讨人喜的好事。您确定要我同诸位分享分享?”
似乎盼着我的兴风作浪,容舒玄一副恣意在面。
“今儿个本为接风家宴,畅所欲言亦可。您说是吧,衍兄?”
宋衍一副持重沉稳,浅酌小樽酒,亦为我壮开了场子。
“王上说得极是,衍亦好奇表妹此时所乐为故。”
有这两位身份贵胄的君候为我敲锣打鼓,我有何理由扭捏?
金线红袖微微一拂,我倚着金龙宝座,摆出了副故事人的姿态。
“我笑啊,是忽想起以前遇见的一件趣事,其寓意,很是贴合当下二位的谈话。”
容舒玄问:“什么趣事?”
我道:“这事说的是啊,一个乡巴佬攒了好几年银子,欲进城买双新鞋子;结果在进城的半道上。忽然捡到一只鞋子。”
操起酒樽,我下了小口葡萄酒润了润嗓子,继续把故事续下去。
“这只鞋子做工倒是十分讲究,鞋面穿珠镶玉,花纹图案皆用上好的金丝银线描绣,只可惜啊这只鞋脚拇指处破了个洞不说,脚码偏大且还沾了狗屎,做工再讲究对于这乡巴佬也不实用。然乡下人哪里见过好东西,即便这只鞋子已破秽至此,他依旧如获珍宝般把它收藏起来。”
“就这样?孤实在猜不出你这话背后的玄机。”
容舒玄在旁为我添上酒间,投来的反应异常不解。
我蜜笑略盛,道:“心急个什么,好戏压轴没听过?重头戏自然在后头。这乡巴佬进城买鞋的计划未变,刚欲继续赶路,不料却碰上旧主折回寻鞋。两人为了只破鞋的归属理论了许久,旧主一听乡巴佬要进城买鞋,立马心起盘算:反正这鞋留之无用,弃之可惜,索性半卖半送,还可趁机敲这乡巴佬一笔竹杠。”
戏渐入精彩,酿足气氛,我讲到。
“当然,乡巴佬也不蠢,旧主变法兜售间他亦是起了戒心:这鞋贵重是贵重,可毕竟是双不合脚的破鞋,要用买新鞋的银钱来换,这不明摆着坑自己嚒?于是,两人越争越恼,最后竟为了双破鞋大大出手;结果两人斗殴不慎间,双双坠了河,鞋被河水冲走,银子也沉了河底难寻回。你们说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