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血腥场面不在少数,然他这打着我名义泄愤的举动,委实让人心情不畅。。
我别过头,规避刺眼血光说到:“适可而止,容舒玄。有些殷勤献过头了,反而适得其反遭人厌。”
他提起沾着血的金刀,秉在眼前细品了稍许,满口阴阳怪气:“适可而止?这个度孤可拿捏不准,万一讨不到你高兴,岂不是白将人得罪?!”
我顿时有点火上头,卯顶上:“要我高兴?好啊,去把宋衍和北燕那帮乱臣贼子一同叫来,当面羞辱,这才叫排面!容舒玄,你是何等精打细算的人,这样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你万不敢做过分。”
“恰恰相反,孤敢。”
不怒不恼,他将手中金刀恣意地丢还给护卫,带着几分讨巧凑到我面前。
“你表兄不是傻子,身边亲信臣子无缘无故废了手回去,他难道不起疑?与其明日照面费尽唇舌在宋衍面前圆谎,不如据实已告实情来得更妥帖。你那表兄对你可谓是上心直至,如果他知道今夜发生的事,你说他手腕间会不会比孤更狠,更绝?!报信的人想必已经到宋衍住处,若你要继续开这热闹场子,孤这就派人去请。”
“你!无聊!!”
一肚子窝火话憋在心,面对他的有恃无恐,我一时间竟陷入无语境地。
“嗓子都伤成这样,还跟孤一味逞强。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气着自己。脾气犟。”
他一而再挑衅,我亦耐不住这股憋:“你少来风凉话,显得自己多威风似的!别忘了,我表兄手心捧着的宝贝人,如今还被你扣在这里;即便你不请他来助阵,他亦会自动上门凑这个热闹!”
“那怕是这司徒南宇死得更快。”
我正关窍不解,容舒玄睨着眼朝林思安方向打上暗示。
嘭!脑子里有什么炸开,我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这对旧时相好,如今又臭味相投地搅和在一起,若让宋衍知道这档子底细,还有命活吗?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我撩开他时不规矩的手,道:“你心中那些见不得人的捣鼓,成与不成,终还得靠她。舍得吗?”
他一脸无所谓,笑得流里流气,凑在我耳边小声道:“撕破脸的事,何必枉费力气去弥补?横竖孤不亏,就怕你吃亏太多,反怨怪孤的不是。”
“你什么意思?少阴阳怪气的,说清楚。”
稍稍撤离开的他,一脸酸醋笑:“不是孤阴阳怪气,是这醋劲大发间,让孤见了这狗奴便莫名来气。你在北燕时,他不是把误当做思娘,占了老些手脚便宜?这口恶气你忍得,孤可忍不得。”
话中玄机藏惊雷,一时间,轰得我跟木头似的僵在人前。
容舒玄的可怕之处,是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他却能做到见缝插针,了如指掌!
大约是明白我此时的惶惶,容舒玄只是一笑置之,起身便天子威盛盛地发话到待命多时的护卫。
“此人冒犯我大历皇后在先,对摄政王爱妾存有不轨之心在后,绝不可姑息。传孤旨意,将此狗奴送鹿湘台阉房,处理掉身上不干净的地方,再交还摄政王发落。”
话落,我同林思安似有心灵感应,一个懵,一个慌,惊愕满面难消。
而看着被堵了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司徒南宇被护卫五花大绑地架走,大快人心的场面变得五味陈杂。
互相间的算计,不想到头来,成了别人一时泄妒的笑话。
然不等我和林思安品清个中滋味,容舒玄又兴致勃勃地挑起话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