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一笑,倒是继续跟我演起糊涂来。
我顿时火冒三丈高:“我问的自然是北燕使臣!不说是吧,我自己去偏殿找,总会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正欲闯殿,不想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我纠缠住。
“急什么?刚跟你闹着玩而已。反正客人来也来了,迟早你们也会碰面,倒不如让孤多尽尽地主之谊,让慕容曜的人好好喝杯待客茶,这才显待客真诚。”
说着,他凝着眸光闪闪的眼将我打量好一阵,忽亮起无名指,勾起我的下巴。
“怎么,怕此时偏殿里坐在喝茶的人,是慕容曜?瞧你一张小脸,都紧张的没点血色。”
“以你的小肚鸡肠,能同他安稳坐一张桌间喝茶,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巴掌拂开他的轻佻之举,我定住心神,把立场站稳。
“既然你料到我会来闹场搅局,那说明事前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眼下角儿已就位,好戏即将登场,你还在等什么?是怕自己届时掌控不住局面,还是怕自己会输?!”
“输?!”
一个字,被容舒玄的嗤笑声拉得抑扬顿挫,自负的炫耀味十足。
“这等弱者败笔,从来都不存在于孤的人生辞海中。一条咸鱼即便翻了身,还是条咸鱼,劝梓潼别抱太大希望,免得待会失望伤了心,孤可是会心疼的。”
“不劳您多操心,我亦是输得起的人,没你想象中那般不堪一击!”
“但愿如此。”
说着,我们俩短暂眼神交锋,他轻尔笑带过,便领着我朝偏殿走去。
绕过屏风,坐在案几旁的来客似乎也察觉到动静,顺势朝我们这边一望,电光火石间,不想当场将我和他僵在原地。
这一幕品在容舒玄眼中多时,他反不急不躁地在我们中间搭起话桥来,打破这方凝固的气氛。
“二位虽为旧时,然他乡再逢,想必也有了些生分。是否需要孤为二位彼此引荐番?”
面对容舒玄话语间的阴阳怪气,座上盛玉童倒是反应极快,立马朝我抛来一个关切的笑靥。
“这一见,其他觉得倒是还好,就是人消瘦得厉害。如此看来,你故国的伙食也不怎么对你这刁钻丫头的胃口。”
我微微一怔,转而相逢喜泪蒙上眼,对上:“我就是生的刁钻古怪。不应心应景的人处一块儿,即便天天龙肝凤髓,也觉味同嚼蜡。你一来便没句讨喜话,嗳,盛玉童,我看着真有那般憔悴?”
他手中折扇一合,笑语轻盈:“美着呢,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美人李淳元,分毫不损你在我心中的风姿。”
容舒玄蓦的脸黑,捻酸吃味插上话:“没想到二位关系如此亲近,好到让孤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我反呛到:“龌龊的人,才会老想龌龊的事;不过你会这么想,也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你那长在脑顶的眼中,哪有什么单纯可言。”
“当着外人的面,一定要让孤里子面子挂不住?荣贞世子,噢不对,现应该称尊阁下一声‘殿下’,毕竟您是靖德帝谕旨亲封的‘皇太弟’,身份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皇太弟?!”
从容舒玄口中道出这个事,不掩其实,我当下十分震惊。
要知道,皇太弟身份在天家人眼中,是仅次于东宫太子地位的存在,同样具有皇位继承权;纵观历朝历代,皇太弟这样身份的人存在,要么是有强权在手,要么是当朝天子膝下无出。
而以上情况,似乎都与慕容曜当下境况不符,随之深究,竟不觉着了魔道。
阿曜人不会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