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异禀?
回想当时情景,那些无端被定在空中的箭,心有余悸间亦有豁然。
无垢公子身边的那小丫头!
回头再望上阴沉着脸的容舒玄,我无奈而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也不用同我板着脸,我们谁也没料到,无垢公子身边那个小姑娘,才是此局扭转乾坤的利害人物。”
说着,一抹忧色不禁涌上面,我自顾自地感叹上。
“如此看来,天欲宫真是个藏龙卧虎,深不可测的险地,你我就不该去招惹他无垢公子这等人物。”
容舒玄愤愤而道:“充其量,不过是个江湖草莽,有何能耐与一国势力相匹敌。”
总有人吧,放不下面子口上猖狂,然实则心底早已是讳莫如深。
重重地咽了口,我再次提醒上:“对方明摆着和你来阴的,又岂会和你正面冲突?若天欲宫有这个实力与你正面较量,那这天下谁说了算,还真成了未知之数。”
话到此,倦怠间去意已决,我掉头便不声不响地朝桐华院外走。
容舒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错失,忙追了上来:“你不用太在意,孤会想办法尽力补救。天欲宫一向重利,只要我们手里还有真金白银,再多给些好处,他自然会见好就收的。”
“人要脸,树要皮,你也把事想得太简单了吧。”
没带好脸色的回了句,就着这话中的“不简单”再回味了遍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忽感觉事情越发不单纯起来。
反复谨慎思量后,我说到心中疑虑:“你不觉得,我们似乎中了天欲宫的圈套?”
“圈套?”
惊色蹙眉,他略沉住气说到:“天欲宫重利是不争的事实,如此折腾,不为孤尚未兑现的六万两黄金又为了什么?”
“我。”
顺着这层涌起的怪异感觉,我脱口而答。
像齿轮间的小齿吻合在一起,运作间进而把整件事盘活,我终于拨开迷雾见得庐山真面目。
我佩服至深地说到:“天欲宫此行目的,从头到尾都是冲我而来!他们找贤安夫人下手,制造今日和亲混乱,表面上是为追讨六万两黄金旧债,实则他们算准了贤安夫人畏罪自尽后,她的死必定会激怒于你,进而达到要你亲口毁约的目的;这样一来,天欲宫便能名正言顺地向我下手,也保全了他们江湖上信誉名声!”
“他天欲宫拿你做何用?要挟孤,慕容曜,又或是宋衍,看谁价高者得?”
他不合时宜的醋劲,刚见酸,我俩不约而同地一愣,皆被这话中某些关键触动。
不等我开口,容舒玄已自悟上,忌惮大作:“好一个坐地起价,好一招审时度势!如今北燕和大历的局势走向,皆于你息息相关,若拿捏住你的安危,何愁天下不有!他天欲宫,看来胃口不小啊!!”
“是啊,再多金银,哪比的上这万里河山诱人?原来他那句‘奇货可居’,是把自己当做了吕不韦,在筹谋如何撺掇天下霸权。”
当下,我为秦异人,被人视作价值无量间,不觉为喜,反感无限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