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再纠缠着,我也头疼的紧,索性在他面前不住嗯嗯哼哼,咳嗽一二,示意自己嗓子不方便。
这一回,他人倒是挺机灵的,恍然道:“师太是在示意在下,你嗓子不舒服,现下说不出话来吗?”
我亦不反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连忙点头称是。
“那实在是霍某冒昧了。”
言说间,他恭敬向我施上赔罪礼,然后继续说到他的来意。
“是这样的,眼下霍某及属下人马还要连夜前往项怀,动身前,留下了些军粮和药物;虽不能解天化难民长久之危,但总能应一时之急。而师太等在此布施赐药,广宣佛门慈恩,极受当下难民百姓尊重,我想着,不如就把这些物资交予师太分发;一来可为百姓尽上分心力,二来也不耽误我启元军行进路程。不知师太意下如何?”
如何个鬼!
一听是要替他担下“总领太监”一职,我顿时人前摆手不断,示意不妥。
不想他倒是个执拗的人,又说到:“师太无需担心什么,在下会派两名得力部下留守在此,协助师太完成此事。既是济民,也是功德,望师太莫要推脱。”
我现在的情况,真真是应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你不答应吧,以他的性子定会与你纠缠到底,你答应吧,无疑是自找麻烦。
不过当下我急着从霍子陵眼皮子底下脱身,即便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事给揽下。
点头如捣蒜间,我又支着手在他面前胡乱比划了一通,腕上金铃叮叮当当急响,示意我得离开了;瞧着他忽懵然上涌的表情,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撇开人就径直朝外奔。
背后听不清他怅然若失地嘟囔了些什么,我人立即拐过街角,便消失在对人视线中。
可刚觉松了一口气间,忽然耳边传来疾马蹄声,我似有神明附体般,下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倏地,我瞧见不远处的土地公小庙,想也不想地,立马机警地躲在了背后。
片刻,快马便追至,来人身份和我预料的一般神奇:
是霍子陵。
心慌间,我不禁作疑: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他起了疑心?
在四下转悠了一圈,面对无数残垣断壁,他急跃下马背,慌张无比地说到:“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就藏在附近;你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我,我就一个人来,真的。”
听到这话,我立马倒抽了口凉气。
我现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面前嚒?即便有所动容,可此时心中有一万个阻止我现身的理由,也只能这样尴尬的僵耗下去。
见游说无果,他有声色凄凄地说到:“你此时定想不通,刚才我是如何察觉是你的吧?”
我骤的一愣,可好奇的耳朵却竖直了不少。
他再道:“是你手腕上的金铃。这金铃本是一对,一串长姐佩戴,而另一串长姐她作为金兰之谊,送给了你。你或许只知这金铃是你与长姐的金兰信物,却不知,这对金铃当初,是由我亲手绘图,请工匠订造的,故,我自然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