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诧异在我看来,不过是嘴角微微一抽那般轻描淡写。
估计我吃相间太过难看,那冰爽感,也寒住了对人的感官。
“雪化进肚子里,和喝水没什么两样。你用它来充饥,不等于自欺欺人吗?”
快速了抹了抹嘴,我应到:“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看似和我吃雪没什么两样,但终归是有东西下肚,这样想着这饥饿感就不这么强烈。”
“可女奴院管教再严苛,也不至于一顿饭都不给吧?”
话虽说得在理,然对我而言,有些不切实际。
我原地不停跺着脚,边驱散身上的寒气,边答上对人的问话:“女奴院是不至于一顿饭都不给,但谁叫我弱好欺负呢?不想挨拳脚之苦,那只能饿着肚皮。”
“有人为难你?”
“这事听起来很稀奇吗?”
我脱口反驳到他的话,颜色间露出了几分漠然。
“规矩立在那儿,谁违背得了。再说了,天欲宫不就是想让我们这些女奴明白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道理吗?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谁为难谁,都是出于迫不得已的,公子如此问,不觉得显得多此一举?在我看来,你们应该更乐见于这样的争斗才是。”
“那意思间,你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所以刚刚才起了轻生的念头。”
“一半一半而已。不过经公子你的提醒,此时我越发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懦夫。”
听到我的自暴自弃,他鄙夷地嘲讽到我。
然这样的话,我早已在女奴院的训练中听得麻木,不痛不痒地回应上:“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死不死活不活是我的事,还有一点,懦夫是指你们男人,不是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话毕,我想着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到撕破脸的地步,若再呆在一处,那就是我太死皮赖脸了。
想到此,我便调转过身,准备返回女奴院去。
“如今胜负尚未揭晓,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
没什么感染力的话,我听着,也不过是句耳旁风,脚步间迈得更加从容无忌。
“你好生叫人失望,看来今夜我是白来一趟。”
然此时,我的脚步忽然在雪地上定住了。
我缓缓地扭过头,看着身后这个对我有些怒其不争的男子,心中莫名起了疑惑:“我怎么叫你失望了?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人与人之间,不了解到了解,不是个时间过程而已,然我觉得,你当下的状态,根本不配我花时间去了解你。”
寒风中,我瑟瑟轻笑了两声,亦回得坦然:“的确,一个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的人,拿什么让别人重视自己?公子不必多劳神费心了,对于一个看不到过去未来的人,活着也只是种浪费光阴的虚度;如今看来。也只有等我下了地府,亲自问一问阎王爷才知道我是谁。”
“嗬。”
瞬时,他朝我吐露出一记轻蔑的笑声。
我有些恼意上头:“你笑什么,觉得我活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