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此时的古怪反应,周暮雪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子,将我人给提了起来。
“我偏要笑,你奈我何?!”
脑间缓缓渗出的血顺着发鬓线,经过颈脖,在我素白的内衫领子上染出了大片血红;配合着放肆无忌的笑声,和我视死如归的表情,我虽被人拿捏在手,可气势间丝毫不输周暮雪半分,甚至又反压的迹象。
“周暮雪,何必要继续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你这副嘴脸叫人看着恶心呢!”
“给脸不要脸,存心找死是吧?!”
“从被你的人请进暮雪院,我还要有活路可言吗?如今献舞不成,反让你这暮雪院掌事在宫主面前丢尽了颜面,你要杀我,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周暮雪,要你真是个爽直人,就给我个体面死法,别像个输不起的三岁小孩似的给自己找存在感,丢人!”
“你还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想死,等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再定怎么个死法也不迟!”
说着,周暮雪提着我,硬生生地将我人凑近了些。
“当时曲子未完,你为何要临阵弃逃?”
我亦犟嘴顶上:“反正已经是一出败笔,这曲子尽与不尽,舞完与不完,又有什么区别?再待下去,那就是真是把丢人现眼贯彻到底。”
周暮雪人前微惊,道:“还以为你疯了,原来挺清醒的,还知道自己败在哪里。我问你,这段期间你躲哪里去了,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这很重要吗?我去了哪,见了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我叫你回答,没让你顶嘴!”
高喝声有直冲天际的之势,周暮雪当下反应太过反常。
“我去了洗心池独自静了会儿,反省反省自己不可以吗?”
“独自?期间没碰到任何人?!”
当下逼问间,她有明镜心,可我亦有执拗意。
我面不改色地回到:“什么人,白日见鬼吗?”
“你别跟我贫!”
怒气再次高涨的周暮雪,动了真火间,立马不留情地掐住我的脖子威逼上:“你得给我想清楚了,你的态度,可决定了你的生死;若有半句偏差,我定叫你的倔强变成难堪!说!!”
“无话可说。”
话刚落,她五根手指就蓦地在我脖子间收紧了许多,带利的指甲嵌入我的皮肉,有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在全身上下蔓延。
“我—不—知—道!”
也不知当时是哪根倔筋犯了,她越是逼问的狠,我越是抵触的凶;而生死与气节,似乎后者更让我提起孤胆同周暮雪耗耗下去。
她的手越收越大力,我正以为她要把我嗓子眼掏出时,忽然不知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周暮雪的手跟碰了烙铁的猫爪子,立马撤开了我的咽喉要害。
“你,你怎么来了?”
在我咳嗽喘息间,蓦地听到周暮雪挺忌惮的说了句,我顿时意识到什么,昂起痛泪迷离的双眼朝门口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