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等,我找找小光在哪个房间。”
流花笑了笑,忙圆上场:“小光还没入房呢,她是今晚的主角,自然有打扮洗漱地精致些,不然如何能抓住那张启怀的眼球?”
一听小光还没登场,我有些颓势溜了回来,规规矩矩地坐到了瑾瑜公子身边;而他口上没再责备我些什么,且挺贴心地把案几上那盏茶水递来,解我当下喋喋不休半天的口燥之症。
老牛饮水地下了大半,我耐不住好奇地再次问上瑾瑜公子:“如今都到了天香楼,公子还是不肯告诉我,小光究竟要如何才算圆满完成任务?”
“你确信有十足心理准备,接受得住?”
他纸扇一展,慢悠悠地纳起了风。
“来都来了,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公子您尽管说,我绝对受得住。”
“大话精。”
只见瑾瑜公子摇扇在怀里一定,他郑重其事地说到:“那你听好了。小光若要圆满完成这次任务,不光是杀了张启怀那般简单,还要将他掏心挖肺,且在不惊动当地官府的情况下顺利脱身。”
“这,这手段未免也太过于残忍了些——”
虽一直强调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时从瑾瑜公子口中听到小光的任务细节,其难度,其残忍,让我不反感天欲宫过狠的要求也难。
我调试了片刻,挺不安地征询上他:“一定要这样做吗,非要叫对方死无全尸才行?!”
“不是一定要,是非得要这么做。这是买家的要求,我们天欲宫既然借这桩买卖,自然要信守承诺。”
“买凶者到底和这张启怀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般狠毒?虽然天欲宫恪守江湖道义,遵循信诺,但要如此对待一个造福乡里的好人,似乎太伤人和。我不认同。”
瑾瑜公子道:“既然是桩买卖,那就没那么多道理可讲。作为一个杀手,若心里怀揣着如此之多的是非道义,那他,就无法干净利落地提起刀杀人。惩恶扬善,除暴安良,那是侠客的事儿,我们天欲宫只收留杀手,而且是能出色完成任务的杀手。”
我一声叹息无端而起,克制住过急的心率,说到:“我原以为公子和周暮雪不一样,可到头来,你只是变相地在灌输我,如何是非不分地去杀人。”
“娘子,可听老身一言?”
气氛正见僵化,流花忽在旁唤住我。
我点点头默许间,微微笑的流花执起炭炉上的茶壶,一边为我续上香茗,一边谈到对这事儿看法。
“正如娘子当下的坚持,反过来说,你也无权阻挠他人的人生路如何走。况且,人的好坏,岂是一言能定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娘子不妨安下心来看看小光的这场蜕变,或许从她身上,你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感触。”
说着,不远处一串风铃忽然叮叮响起,像是种什么信号般,流花忙起身走到了一面水晶墙边。
观察了片刻,流花说到:“张启怀人已经到了天香楼,老身得下楼去张罗着,公子与娘子且在此静观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