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我四周踱步两三圈,在某个角度,他忽又定住脚,侧头问上我:“如今箭已脱弦,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随口应上:“能有什么好打算,不就是继续把张启怀的胃口吊着,想办法让他主动来招惹我呗。等等!!”
大约是这回话给了我缓冲的时间,会意到瑾瑜公子的松口之意,我忙喜不胜收地反问上他。
“公子不怪罪君惜‘先斩后奏’了?”
“事已至此,我怪罪你又有什么用?若说真有什么不消的气,也就是心疼那两万两银子花得冤枉。”
我喜道:“哪里冤枉了?反正天香楼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公子您,这两万两银子,也不过是左袋子揣进右袋子,走走过场,说到底还不是您的嘛。况且还为您的徒儿人前挣了这么大脸面,我倒觉得是赚发了。”
“想得到美,我亏发了才是真。”
“为什么?我说得不对嚒,那银子怎么就不是公子您的了?”
他道:“天香楼虽暗地里由我全权掌控,但我既交给流花打理,自然事先是约法三章,有规矩立在那儿的:只要是天香楼所进帐的银子,每年七成收入归入天欲宫纳捐,三成收入由流花保管,作为天香楼日常运作开销之用。如此一来,你说说我这两万两银子,是不是一眨眼功夫便打了水漂?”
“这,这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嘛!”
支支吾吾好半天,我也挺委屈地说到:“谁叫公子您一时冲动,若是当时让着些张启怀,也不至于亏得如此惨重。”
“是啊,我也后悔得紧,到现在还没喝上那杯两万两银子的天价茶,反而招了一肚子火气,你说我冤不冤?!”
舌头一麻,我除了跪在原地干干笑外,也没其他折让他消气。
见我仍不开窍,他硬是没多客气,一个爆栗子就赏在我脑门上:“茶,蠢丫头!”
“哈?您还真稀奇这——”
话未尽,然看着他那欲把人千刀万剐的目光,我自动投降张罗起他要的茶水。
待奉上对人想要的茶后,我小机灵也涨了不少,忙低温顺眼地问到:“要不,君惜再给公子弹个小曲,消消气?”
“得了吧,没心情。”
我加把劲道:“那我给您削个梨?”
“没胃口。”
“唔......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都-不-用!一切有目的的讨好,都禁止!!”
也不知那根筋扭了,我这连番讨好竟然逼得他当场发起飙来。
我揉揉眉心,两手一摊,挺无奈地说到:“那我真没辙了,公子还是罚吧。你痛快,我也不用这么心累。”
“养头猪都比你好使!”
话虽磕碜人,然行为却不见丝毫动静。
也许,这就是传闻中“雷声大雨点小”吧。
正当我以为我俩没话题可说间,瑾瑜公子忽换了副正经色,又说到:“祸既然是闯出来的,那这烂摊子自然由你来收,好坏自己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