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火上浇油上:“师父这下应该痛快了吧,徒儿和你一样,也是极舍得,极豁得出去的人。”
说着,我又抽出几张银票烧起来,骤放的火光,将我的面容衬得格外倔强,格外放肆。
“小心我那条孔雀金线毯,那是波斯王庭的贡品,全天下现只有这一条。”
叮嘱了句,他像看了什么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又埋下头,继续批阅手中的密报。
“是,师父的东西都金贵,君惜一辈子赔不起!”
气真顶到了肺,顾不上三七二十的我,抓起剩下的一叠银票,一股脑地朝灯焰触去。
火焰再次这眼前腾起,我眼睛一润,腮帮一咬,立马扬手一抛,这半烧着的银票便化作漫天火雨,在书房内飘飘荡荡地飞扬起来。
“臭师父,有什么了不起的!”
声不大不小的嗔怪了句,我转过身便迈开步,直冲冲地朝书房外走去。
“去哪?”
可人还没踏出门槛,背后忽然探来一只温暖的大手,将我人给挽留住。
挣了挣,见对人没松手的意思,我极力压着酸涩腔说到:“回自己的院子反省,师父的意思。”
“君惜,你不会哭了吧?”
“没有!”
被对人一问,生怕露出半点端倪的我,立马抬起左手背在脸上胡抹乱搓了一顿。
“进纸灰了,眼睛难受而已!”
此时,背后之人忽然松开我的右手腕,一声微微叹息不明所以然间,他的手又落在了我的发顶上。
从头到肩,像是在逗抚着小猫般,尽管力道中透着温柔,然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奚落。
挣开他的宽慰,我硬声回到:“我和那银票一样,也不是什么干净人,还不起您的恩德间也只能保证,以后尽量少跟师父添麻烦。徒儿回去了,师父早些休息。”
“等等。”
轻柔似水的唤了声,瑾瑜公子淡淡一笑,转身便走到了孔雀毯旁,弯下身便捡起张银票。
很奇妙的是,他递来的这张银票,居然是完好无损的。
“一个生气,就烧了近两万两银子,也是脾气够大的。这幸存的一千两银票,拿着,明日去集市上,做几套好看的衣服穿。”
“您什么意思?又在借银子羞辱徒儿?”
“傻瓜。”
郎朗一笑,将银票塞在我手间,瑾瑜公子又扭上我通红的小脸。
“张启怀的银子,师父是不会收,但你就不会变通点,用这些银子给师父卖点其他物件孝敬我?比如,给自己做衣服时,考虑着为师父也做一套。”
微撅着嘴,我似懂非懂地回到:“师父不嫌这银子来路脏了吗?”
“钱,辗转流通于世间,都是脏的,但心意,只要有心,那就是干净无比的。师父看重的东西,从来都是很纯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