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们的孩子怎么来的?管得住一时的人,却关不住一世的心,忆人成狂,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探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我脸瓜子一记,示意我举止规矩些,他又说到:
“正因为红叶受辱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偷偷地上张府找张老爷讨主意。听说起初红叶的意思是,打掉腹中的胎儿,并让张老爷出钱替她赎身,好远走他乡了结这段孽缘;但张老爷得知红叶怀了张家香火,自然狠不下这个心肠绝了自家的后,且又怕张启怀猿心意马,对红叶念念不忘。所以,权衡之间,张老爷想到了将红叶纳为小妾的主意,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红叶的孩子收入张府,二来可以借此绝了张启怀的念想,再加上红叶本就对张老爷本有恩德好感,故两人一拍即合,私定了这桩婚事。”
“等等,师父!”
从这事间,忽听出弦外之音的我,立马就着悟到的灵光问上他。
“张启怀他,不会灭绝人性到连自己父亲都杀?”
别过头,瑾瑜公子轻尔一笑,说到:“小聪明还是够用的,知道举一反三,想到故事的后续发展。试想,若张老爷还在,偌大的张家怎么会轮到张启怀当家做主?”
“可,可先前在地宫中,我没发现有男子的尸体啊?”
怒其不争地敲上我的脑袋,他道:“又犯蠢劲儿了不是?张老爷毕竟是吴怀德高望重的乡绅,人忽然失踪了,不引人怀疑吗?张启怀不是傻子,要掌家做主,为所欲为,其父自然是他最大的绊脚石;只是要外人以为张老爷是寿终正寝,依你之见,他该如何掩人耳目,把事得滴水不漏?”
“下毒!”
“有觉悟,不枉费我点拨你多时。”
深吸了口气,瑾瑜公子像静观红尘的神明,不动声色地说到:“为了夺得掌家大权,张启怀开始收敛心性,尽心地辅佐张老爷打理生意,极力表现出自己浪子回头的一面;而张老爷以为儿子终于放下执心,回归正途,也渐渐地对张启怀疏于防备,却不想自己在亲生子下的慢性毒药中,浑然不觉地走向了死亡深渊。红叶产子后不到一年,张老爷因缓毒诱发心衰,与世长辞。”
“难道红叶没怀疑过张老爷的死因?”
“若她没怀疑过,我又如何得知这张府不为人知的辛秘呢?”
我惊:“您是说,你见过红叶本人?难道——”
“就是你所想的。”
没等我惊出后话,瑾瑜公子已经爽快地给出了肯定。
我惊的是,原来这桩买凶杀人的雇主,竟然是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