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屋顶上的人是公子!”
早一步被动静声吸引过去的小光,惊声更迭,情绪如见拨云见日般喜不胜收。
隔着四下不断上浮的滚滚浓烟,多时后,我朦胧的双眼才把屋顶上那抹身影看清楚。
下意识间,有股活气贯通心肺,让我起伏混乱的心定了下来。
他是乱世能人,没有任何险阻能难倒他的,一时间,澹台无垢在我心中的形象镀上了层神人的光辉。
“瑾瑜,你猜猜是你先拧断我的脖子,还是我先捏死手中这小东西?”
或许是两人忽然神迹般的出现在行馆三层高的屋顶上,四下的嘈杂议论声立马自动偃旗息鼓,给他们的对话腾出了足够旁人侧耳倾听的空间。
只见周暮雪像一只折翼的小鸟,被澹台无垢单手掐捏在手中,两人皆是烟灰的脸上,一个严肃无比,一个无关痛痒,形成了股鲜明的对比。
“我不喜欢所谓的猜来猜去,我当下唯一能接受的结果,就是你乖乖把金花宝蟾归回于我;那样的话,万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余地?”
飘忽的目光将四下无声走了一遍,周暮雪猛闭上眼,放声张狂无忌地大笑起来,声声恫吓人心。
“我在你面前,早就没有所谓的‘余地’可言,你心里如今所有的余地,都留给那个女人。”
“我——要——金——花——宝——蟾!”
倏地,一股极不耐烦腾起,激得澹台无垢吐字如钝刀切肉般。
周暮雪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费劲心思地去讨好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救她性命作甚。难不成你还想等着看,她和慕容曜如何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今时今日我才发现,在某种层面上,你和我都是个可怜虫,想得到的人挖空心思也得不到,偏偏又不肯死心。”
此时,掐在澹台无垢手间的周暮雪,忽然抬起手,有些痴迷地抚上他的脸,凄凉无比地对他说到。
“瑾瑜,我不怪你,当初看中李淳元这颗棋子,也是我提议在先;只是我万万没料到,她蛊惑人心的功夫如此登峰造极,竟然让你这样的人物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我犯的愚蠢错,我自己来承担恶果。”
“澹台无垢!!”
或许这一声,应该是我这个当事人该叫出的,谁知道,慕容曜却先一步,替我开了这个口。
“别和那个疯女人废话!火快烧上来了,赶紧的,把宝蟾抢过来,速速撤离!”
“我们的事情,你插什么嘴?怎么,慕容曜,你想夺金花宝蟾救你爱妻的性命,自己惜命如金,不敢以身涉险间,故退一步挑唆他人替你犯险?”
慕容曜狠声道:“就知道你是个祸端,当初万不该一时心软,留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