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钉截铁地拒绝到,而慕容曜不过佯装逗我,假意用虫子威胁了我几下,转而又投入到了饵料制作上。
也不知道做得成不成功,慕容曜细致地把饵料窜在鱼钩上,起身扬起鱼竿,将带饵的钩子抛入潭水中。
而随后,外祖父也下了钩。
谁会先钓到潭中的鲈鱼呢,答案似乎明朗,但又让人充满了期待。
“皇上。”
静待时,忽然外祖父唤到慕容曜。
“老臣历来有一个疑问,思来想去,还是想亲口问一问皇上您本人。”
“金刀侯请讲。”
外祖父道:“老臣想问的是,我在皇上您眼里,究竟是忠还是奸?”
“于公有忠,于私有奸。中肯的说,金刀侯过去虽然在我眼里称不上一位忠臣,但也是于国家社稷有利的良臣;只是后来,您这份天下的良益渐渐被私欲所吞噬,衍生纵容出今日北燕内乱不止的局面。”
“皇上评价地的确很中肯,但皇上可知,为何老臣要纵容长孙,在北燕生乱为祸吗?”
“这个——”
慕容曜长长一声迟疑,不仅是他当下作难,也引得我好奇心起。
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呢?我们都竖直了耳朵,在等外祖父藏在口中的答案。
“因为老臣觉得当初的皇上,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胜任天子这个重责,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从容北燕乱起。”
凝看着波光粼粼的梨花潭,外祖父出神了许久,用口中话追溯起往昔。
“皇上其实并不知道,老臣打第一眼见到郁郁不得志,备受先皇冷落的您时,就起了十分的好奇心。当时藩国宴上,我记得皇上当时只年仅九岁大,小小年纪却能在先皇和诸位重臣面前瞒过藩国特使的过失,不至于内外失和;虽然后来过当时荣极一时的凌淑妃歪曲后,变成了恒王头上的一笔功劳,但自这件事之后,老臣无疑在皇上您身上看见北燕的未来可期。”
“金刀侯口中的可期,是期待的期,还是好欺负的欺?我也记得,当时赞同我前往大历做质子的重臣之中,金刀侯也是其中一员。”
“若老臣不这么做,当时不受先皇待见的皇上,能名正言顺地取代恒王,做上东宫之位;若您没有这逆境求来的太子之位,后来先皇驾崩时,您有什么资格和盛宠无边恒王争那把无上至尊的龙椅宝座,说服群臣拥戴?”
一时间,慕容曜对这样的话答不上来,而显然,外祖父从另一个角度还原当时境况,有了极厚重的深意。
“皇上这些年,在老臣所在的朝堂之上坐观着,可是觉得自己想具无能傀儡?”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尖锐,然不想慕容曜的回答,也是异常果敢。
“难道不是这样吗?金刀侯当初择我慕容曜为帝,不就是想借我,做着北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独大之臣,甚至于后来生出独揽大权的不臣之心。”
“若老臣真有所谓的‘不臣之心’,那这些年,老臣就绝不会给皇上你丰满羽翼,架空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