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全神贯注着龙椅上人的一举一动,忽感觉身侧有什么猛动起来,似乎大有杀意来袭;可没等我反应,在身侧守着我的慕容曜已经将腰间剑鞘以游龙出海之势打出,须臾,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在朝阳殿上回荡起来。
目光一转刚来幕危险,被剑鞘击中的乌尔娜,像滩软泥般匍匐在地上,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嘴里溢出。
“你,你真,真够狠的!!”
死寂充斥着朝阳殿半响,她嘴里才冒出这么句要死不活的谩骂。
而我,不过是心一紧的功夫,又带着无视感,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宋衍身上。
“真要我亲手送你上路?”
犹豫不决,于当下局势,于宋家都是极其不利的;见宋衍仍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我袖中准备好的“麒麟粉”悄悄滑到了手心,也再一次迈开了停滞的脚步。
这麒麟粉,是怕宋衍不肯听从外祖父的安排,谢罪天下间,拿我做要挟而准备;若他真不死心,届时还想拿住我做翻盘筹码,那这麒麟粉就是斩断乱麻最后的利刃。
当然,其结果是玉石俱焚,然此时我真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因为,我更盼着这场血腥杀戮快快地停息住。
“王爷!!”
不过一步挪动,偏殿中忽然冲出一个华衣女子,慌乱碎步踩着右侧玉阶奔至宋衍跟前,人如无骨之柳伏在他膝盖间懦哭出声。
“我们,真,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他们真够狠的,都打到了朝阳殿上,还是不肯罢手;王爷若去了,叫妾身以何为依.......”
说到伤心绝望处,那女子的哭声越发幽怨,越发见急;而我紧拽着麒麟粉,看着那龙椅上缱绻难分的场面,脚步又似下了镣铐般迈不开了。
林思安,在人前这么一哭诉,忽然整个殿上炸起了不小的骚动。
他们交头接耳间谈论的,虽我听不真切,但却不能猜:这位和我容貌间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女子,因为在场,让不少人犯了视觉上的迷惑。
而像与不像,或会引起他人什么样的非议,我根本不记挂在心;我此时的注意力,全然被林思安肚腹上的隆起给吸引住了。
很明显,林思安此时有了身孕,且月份也大了;而她腹中未出世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一点都不难猜。
“不是让人送你出宫,你怎么又回来了?”
面对膝间泣不成声的林思安,宋衍那张多时不屈的傲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
林思安边哭边到:“出宫的要道都被他们的人给堵死了,无法间,妾身也只能返回朝阳殿来;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么快就打进来了。”
微微抬起头,看着眉头紧蹙的宋衍,林思安抚了抚自己脸上的惧泪,转而又扭头看向那把插在宋衍脚下的宝剑;似乎忌惮它的锋利,林思安下意识间往后缩了缩,手颤抖不止地指着剑问上。
“王爷,他们威逼你自行了断?”
而问间,不过是抬起视线的功夫,林思安就看到了立在正下方的我。
“你,你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