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一路走来的曲曲折折,为什么那么多人看似沉稳,到最后却总喜欢选择如此激进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呢。
立竿见影?似乎是这样的,然他们从来没想过,这见到的影效,会在那些活着的人心里留下什么样深处的影响。
“王叔认为这样是最好的解困之法?”
“没有比这个法子更见效的,娘娘若能想出代替之法,此时也不会来此找臣出主意。”
成王背手而立,笑得清逸尔雅,仿佛是将我吃得死死的,认为我无力反驳他什么。
可偏偏,就着这个决断,我有许许多多话要说要问。
“为什么这个陪王叔唱双簧的人,一定是我,而不能是皇上?或许皇上知晓了您的主意,他也会像我这般抗拒,但并不代表不会有人跳出来,替皇上拿起这把分忧解难的快刀。可您,偏偏选择了我,淳元不得不怀疑,你这番属意是在顾忌着什么,又或是在忌惮着什么?为公,还是为私?!请回答我。”
“为了这天下长治久安,不再继续深陷兵灾祸劫,北燕急需要一位英明天子主持大局。”
“王叔的回答一点都不诚实!我想问的是您和皇上间,是不是如谣言所传的,存在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是,还是不是?”
成王想装糊涂,然我并不想如此被糊弄过去,以尖锐之势立讨个明白。
“不是。”
成王的回答异常迅速,然而在我看来,却是极缺少底气的。
“从王叔口中要一句真话,就这么叫您为难吗?您回答,你的辩解,根本不足以消除我的疑惑,淳元此时只会更加倾向于,你是太紧张阿曜他身世上的疑点,一旦暴露便会让他在皇位继承上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您才会采取如此极端方法,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对吧王叔?”
“娘娘聪慧不假,但有一个不好习惯,总喜欢把问题放大化看待。”
此刻与我各执一词的成王,早就敛去随和,满面严肃谨慎。
“试问,如果连娘娘这等最亲近皇上的身边人,都有这等想法,那也怪不得旁人会传出风言风语了。名不正,言不顺?臣,皇上,恒王都姓慕容,身上皆传承着先祖正统皇家血脉,换了谁经不住外界质疑?没有,我们谁都有资格继承这北燕祖宗传下来的社稷,而择选之间,慧者更应该考究的是谁更有能力肩负祖宗家业,天下社稷,而不是在这过于荒诞的问题上纠缠。”
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成王沉住气,对我再说上:
“不是臣要急于遮掩什么,更不是头脑发热间的冒进,而是当下北燕当下太需要安宁,若这破坏安宁的风浪过大,那势必就要用更大的风浪来加以震慑,加以取代,两者相互抵消间,这才有平息的可能。”
“我明白了。王叔此时也想效仿我外祖父那样,牺牲自己,牺牲多年培植的衢州势力,来替皇上换取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可王叔想过没有,一旦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衢州势必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多少人会因王叔的个人之向而背负上不忠的骂名。您替皇上铺好了前路,可您为那些效忠在您身边的人,还有亲人想过一丝退路吗?看看现在的宋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既然决心彻底改变旧格局,那谁也不能例外。衢州或许会因我的个人决定而陷入困境,但娘娘别忘了,它也是北燕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是皇上的臣民;只要座上之人有一颗仁义为怀的心,那衢州所遭受的曲解,就不会枉费。”
说着,成王健步上前,朝我诚心满满地鞠躬示礼。
“娘娘,此刻已真正到决出胜负之际,北燕的未来,兴衰存亡就在你我一念之间。臣不能动摇,而娘娘您,也必须拿出十足的果敢来,为这场无谓的纷争彻底划算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