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潇洒从容的收剑姿,显立在人前,盛玉童再回敬到:“至于宸妃娘娘早产诞下皇上,也成为你口诛笔伐的由头,那推己及人间,你是不是该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在此叫嚣什么身份正统之说。你怕是忘了,你生母凌淑妃当年也是入宫不久便获圣宠,怀上了你;而你,也是个不足月便呱呱坠地的皇子。如此说来,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的早产降生是因为凌淑妃在背地与别的男人有染所致?”
“疯狗,你别侮辱我母妃!”
“那你何尝不是在侮辱皇上的生母,宸妃娘娘的清誉!败家子,你做人真够双标两边,同样的事,放在他人身上就是理所当然,放在自个身上就是奇耻大辱?各位擦亮眼睛看清楚,谁是珠玉,谁是鱼目,一看便知!”
一瞬间,场上的气氛忽然僵滞住,不再是一面倒的局面。
松开团得满是惊汗的手,我也不住地在心里庆幸着,阿曜有盛玉童这过命兄弟,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缘。
“荣贞世子稍安勿躁。”
打退了一条狗,不代表他背后撺掇着的狼会就此安分。
上官复的登场,俨然才是真正危局的开端。
上官复彬彬有礼地向盛玉童一敬,和气地说到:“今日朝阳殿上,群臣聚首,并邀上皇室宗老在场做见证,意在于对近日来关于皇上不利的身世谣言,给众人一个合理而满意的答复。老臣以为,恒王现下虽是戴罪之身,但毕竟血脉正统关乎到北燕气数未来,不得等闲对待;而此时恒王敢于对簿公堂,不惧个人生死,力陈天子名不正言不顺之过。为了维护北燕的江山社稷,皇家的威信,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必须慎之又慎,为北燕做出最公正,最合理的选择。”
“公正,合理?哼,上官伯伯的意思,是信了恒王手中这封捏造信的内容,打算另择他主而侍?您这和犯上逼宫的乱臣贼子,有何区别!”
撕破脸的局势,那话就没那么多顾忌和分寸;然上官复这只久匿在滨州的老狐狸,自然有他一套应对之法,来继续搅动这滩浑水。
“世子这话显得太偏激了。老臣只是认为,若此时占据殿上那把俯视天下龙椅的,非承天命之选,而是得别有用心者弄权把持着,那现在老臣据理力争间所做的一切,便不是犯上作乱,而是把龙椅交还到更有资格的人手中。”
说着,上官复绕开盛玉童纠缠,走到了那几位审阅着述罪书宗老身边,指着它说到:
“要弄清楚这份书信是不是宸妃娘娘的亲笔,只需取宸妃昔日墨宝稍作对比,便可见分晓;可即便对比之后的结果,二者字迹如出一辙,想来皇上和成王爷也会极力否认述罪书上的指认。老臣以为,眼下最切实有效,且能说服人心的办法,还得让皇上和成王爷当着宗亲朝臣的面,来一场‘滴血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