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个老女人是有表情的，只是她的脸，太扭曲了，五官甚至有些错位，所以任何表情，都表达不出来。

“天，怒了。”黑衣少年轻声道，声音中没有波澜，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喜怒。

丑女人发出让人倒牙的刺耳笑声：“天当然会愤怒，当年洪荒太龙窃取神意，促使天道意志的诞生，天道意志的第一种情绪，就是愤怒，这么多年了，也不过只多了一种情绪。”

黑衣少年道：“混沌大帝，你何时出关。”

丑女人咯咯怪笑：“该出来的时候就会出来。楚凡，我一直很好奇，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帮助那个掌握了本源之意的小鬼找到了当年龙象谷的遗老，几十头古象族的神王拥护着他踏入了兼城关；将那个掌握封印之意的丫头带到了无限接近诸天之源的维度，让她在法则和天道威压下磨砺，以求早日踏入更高的境界，无非是为了能施展出萧戮仙的九重封魔。

还有，锦木堂手里那一件很重要的人道至宝，人道道统几大传承之一，博武帝一定要得到的存在，也被你取走了。

听说不久前，你还去了神国？

你做这些，是为了把时局搅乱，让未来充满变数，而不是一成不变，不是人间界，或者天道，或者我，主宰宇宙洪荒？”

百步仙冷冷道：“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丑女人眨了眨眼，嘿嘿笑道：“你这个从来不在乎天下事，只在乎自己床帏之事的懒货，也有出手的时候。”

“当年人道始祖以我为棋子和蛮荒之王对赌，万不该动我女人的主意，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给他一个耳光。之后龙象谷分裂，如果古象族大军不经过我女人的门派，我也不会百步灭了古象族最重要的精锐。混沌大帝，你说的对，过去的我，除了床帏之事，除了我的女人，我什么都不在乎。”

百步仙回答的非常干脆，全盘接受。

“只是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拉开序幕，持续了百亿年的纪元时代，终将结束，我如果袖手旁观，不是太无趣了？”

“对，对。”丑女人点了点头：“是太无趣了。”

“人间界建立起来了，天庭，也建立起来了。”百步仙看着远方，越来越闪烁的那一方世界：“天道化身，那些神统，渐渐找到了合适的人选。神统能够思考，却毕竟不是生灵，他们的思考，仍然跳不出天道的思维，跳不出运转规律，有太多的盲点，不过，只要与强大的神王融为一体，这一个缺憾，就可以补全。天庭建立之后，就可以吸引更多的神王，成为天道傀儡，成为天的奴仆，天，真的愤怒了，最终浩劫，本是他的最强一击，却被忽然诞生的人间界阻挡了，天庭的诞生，代表了天道的彻底愤怒，也代表了天道的智慧，越来越磅礴，越来越接近生灵。”

“天道，会愤怒。”丑女人点了点头：“可在百亿年的时间里，天道意志不是只有愤怒这一种情绪，你知不知道，天道，也会恐惧，也会颤抖。”

百步仙回过头，看向丑女人。

丑女人笑道：“我出关的那一刻，天下神王，都会希望能来看上一眼，但真正能走到近前，亲眼见证我出关的神王，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