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得有一个孩子才算是后半生有望，没瞧着淑妃就是靠着孩子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嘛。

啪——

上好的瓷器落地，底下跪了一地的人，柳贵妃压抑着怒火。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孩子会生在端午吗？皇上竟然还进了她的位分，淑妃……她下一步是不是还想越过本宫？”

芝兰跪着上前，小心翼翼的回话，“奴婢刚刚得到的消息，本想告诉娘娘。柳贵妃的两个孩子……并没有生在端午。”

“什么？”

柳贵妃站起身来，眼中冒着怒火，随手拿起身边的茶盏便往地上摔去，芝兰害怕的缩起头，却也不敢躲闪，只是把眼睛闭着，等待着可能到来的责罚。

啪嗒——

茶盏正好磕到额角，在芝兰脑子里传来一阵阵回响，她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只看到手上一片鲜血。

“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上回我想让顾徽那个小贱人的消失没能办到，这一回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证，说什么孩子不会平安出生，让我忍住，在最后时刻才出手，结果呢，她平安生下了两个皇子，还成了淑妃，一想到那个小贱人志高气扬的样子我就生气。”

在后宫中多年，柳贵妃本来什么苦都受了，如今高高在上这么多年，已经许久没有人胆敢在她面前那么放肆了，比起皇后，顾徽已经成为了她第二痛恨的人，无时无刻都想要她去死，仅次于太子。

“娘娘息怒，谁能知道淑妃那么好命？人家生孩子都得要四五个时辰，若困难一点的拖个一两天都是有的，她怀着双胞胎竟然说生就生出来了，如此顺利……奴婢们也没有想到。”

按照计划来说，在前一天动手，淑妃的孩子必定会生在子时之后，便是端午节的那一天，无论男女，再没有翻身之地了。

“你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可多着呢，本宫要你们究竟还有什么用？”

当夜。

芝兰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往脑袋上的伤口擦药，一不小心痛了个龇牙咧嘴，同房的小丫头连忙帮忙。

“芝兰姐姐这伤口怕是有些深了，若是留疤可怎么是好？姐姐将来25岁出宫，还是要嫁人的，娘娘下手也忒狠了。”

芝兰对着镜子，漫不经心的呵斥一声。

“休要说娘娘闲话……是我办事不利。”

小丫头小心的问着，“芝兰姐姐，这是办了什么事？您跟着娘娘这么久，便是有一两次的疏忽也是难免的，娘娘怎么也不顾念旧情，从前都是和咱们一样的人，整日里脾气也太……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心疼姐姐，姐姐将来可怎么办呀？”

芝兰珉了抿唇，看着自己头上深深的伤口，宫女要么25岁出宫嫁人，要么一辈子留在宫里做嬷嬷，柳贵妃脾气那么暴躁，她跟了贵妃这么久，平常挨打都是寻常事，跟在她身边怕是不能寿终就寝，可容貌有损的人又有谁会要呢？

看着镜子，芝兰的眼神有些迷茫，心中穆然伸出许多酸楚来，小丫头守在一旁，看着芝兰的眼神慢慢变化，露出微密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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