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轻轻挑眉,看到她眉眼间难得的一抹乖巧,这才侧了身,将整个背留给了她。
下一秒,他便感觉到一双柔软无骨的双手落在了他的双肩上,轻重适度地替他揉捏了起来。
傅洐这一晚真是意外不断:“你还会按摩?”
“嗯,以前经常给我爸按肩膀,我手势不错的,你试过就知道了。”荣扶桑俏皮道。
也许是这一夜的月色有些美,又或者是刚才傅先生牵着扶桑的手有些温暖,荣扶桑就这样在傅洐的耳边絮絮地说起了一些旧事。
“以前我每次给我爸按摩,他都舍不得,总说:我家小囡以后定然是要嫁进名门大户的,一双手可得好好地养着。你爹有钱,按摩松骨这种粗活还用你?”
那一把轻而甜的嗓音,像一阵和煦的风,轻轻地吹在傅先生的耳畔。
像梦中被拢住的丝丝缕缕的香。
傅先生倏尔抬手,将荣扶桑从身后直接拥进了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胸膛一点点地焐热女孩略显寒凉的娇躯。
对面病床上,荣玉澜神色安详地沉睡着,仿似闲梦正酣。
对面,偌大玻璃窗外,月寒风冷,楼深花暗……
*
天色悄然间亮了起来。
荣梓琪吃了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晚,早上醒来感冒非但不见好,反而更觉头晕眼花,嗓子疼得简直要冒火。
她挣扎着起床,看了眼手机,上面竟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荣梓琪皱眉,又给陆太太拨去了一个电话,声线嘶哑又低沉:“陆太太,那件事有消息了吗?”
“有些麻烦,傅氏的人插手了。看来你得按照程叙之说的,先去一次探一探情况。”
荣梓琪皱眉,不停按压着痛得仿佛要裂开的太阳穴:“可我到哪里去弄一千万?”
陆太太已经挂了电话。
荣梓琪知道陆太太不会出手帮她。
她决定先去一次西郊海边,见到母亲郑书秋再说。
换了衣服下楼,勉强吃了一些东西,又吞下了两粒感冒药,荣梓琪便开着车出了门。
又是湿雾冰寒的坏天气。
荣梓琪的车子开到城郊处,她便开始觉得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刚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挡风玻璃沾了湿气,她停下车等了一阵,却发现根本不是。
是她的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
荣梓琪这时依旧没有多想,用力地晃了晃脑袋,继续开车往海边而去。
停停走走近一个小时,她才按照电话里程叙之的指引,来到了西郊海边的一个废弃的双层旧楼。
下车的一瞬,眼前猛地一片漆黑,她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疼痛难忍地从碎石地上爬起来,再抬眸时,双眸间便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了,她彻底地慌了神。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了?!
荣梓琪的双手在湿冷的空气中慌乱地乱挥着,脚下刚走动了两步,整个人又再次失重地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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