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蓄意人为的意外,那名拿人钱财的司机最终成了替罪羊。
录完口供后,老胡就打电话找了傅氏的另外一位司机过来送荣扶桑。
司机很快开了傅先生的另外一辆黑色坐轿过来。
荣扶桑提着大包小包赶到医院,一进门,就看到了独坐在病床旁正吞云吐雾的荣御诚。
听到开门声,他才抬头,见到荣扶桑从外面进来,他照旧是慈祥一笑:“来了。”
荣扶桑将东西放在茶几上之后,才走到病床的另外一边,就着病房里的灯光看向荣御诚:“二叔,您真有心,这么晚了还来看我爸爸。”
“应该的。”荣御诚轻轻掐灭了手里的烟蒂,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的同时,说:“今天是平安夜,你奶奶去了教堂,反正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无事可做。”
荣扶桑淡淡一笑,仿佛完全没有听出荣御诚话语间的深意,打了水给荣玉澜擦了擦脸,又将床摇起来,准备替荣玉澜理发。
荣御诚看着荣扶桑熟练地忙碌着,又开口道:“扶桑,你看,你爸爸已经这样没有知觉地昏睡了小半年,始终不见有任何起色。我咨询过专家,你爸这个病,在南城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荣扶桑终于停下来看向他。
荣御诚从身旁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资料递给她:“我联系了美国那边,想与你商量一下,看你是否同意将你爸爸送去美国继续医治,他总这样躺着,总不是办法。扶桑,你说呢?”
他这样循循善诱,说出口的话又是句句都在为了荣玉澜着想。
荣御诚甚至说出了荣扶桑的心中所想。
她也一直想要将荣玉澜送出去医治,奈何能力不足,她一个还在念书的女子,哪里有那么多钱?
除非卖了荣氏的股份。
“钱方面你不用担心,虽然现在荣氏的情况有些艰难,但即便卖了我手里的股份,我也一定会尽全力治好大哥的病。”
荣扶桑淡笑看着荣御诚:“二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扶桑,最近一个多月,一直有人在恶意收购我们荣氏的股份,为了应对这场危机,我们账户里的流动资金已经几乎用光,再这样下去,我们家里的人,也只能出售一些股份来套现,才能保证荣氏继续正常的运营。”
荣御诚说着,又笑着摆摆手:“生意上的事你也不懂,这些烦心事都与你无关,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治好你爸爸的病。”
他在病房里又坐了一阵,才起身离开:“扶桑,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也好尽快安排送你爸出国治疗。”
荣御诚离开之后,荣扶桑静静地站在荣玉澜的身旁,沉默无言,许久。
荣御诚的话,虚虚实实之中,荣扶桑却听出了最重要的部分。
一边,是荣玉澜努力经营数十年的荣氏;另一边,则是荣玉澜被治愈的希望。
如今,荣御诚居然要荣扶桑二选一。
若要送荣玉澜出国治病,那她就必须得将手里的股份拿出来;若她不肯拿出股份,那么,荣御诚就会将整个荣氏集团掏空。
到时候,即便是荣玉澜病好了醒来,只怕也会怪她吧。
荣御诚这一招可真够绝的,无比精准地掐住了荣扶桑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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