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庄宜被送到酒店没过多久,房间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父亲来接自己回家,打开房门才发现外面站着一个面容完全陌生,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庄宜皱着眉:“你是谁?”
那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庄宜一番,满意地勾唇笑起来:“现在的姐水准都这样高了?竟能培训得如此端庄大方,看起来倒有些像那个新闻女主播。”
他着,也不顾庄夷反对,直接走进了房间,关上门,一步步地逼着庄宜往床边走去。
庄宜原本就在水中九死一生,此刻又能有多少的力气反抗挣扎呢,到最后,也只能嘶哑哭喊着被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恶心男人一寸寸地欺负透了。
一场原本只能在新闻中被她用精准的语气语调报出来的人伦悲剧,此刻却格外真实地发生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当那男人油腻腻的身体终于从她身上离开的时候,庄宜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生气也随着被抽干了。
生不如死。
那厚重的房间门开过又被关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被打开。
庄宜转头一看,是满身华丽,面色凄凄的陆夫人刘梦雅。
“哪,庄宜,你怎么被弄成这样了?!”
她此刻整个人看起来真的是异常狼狈,身上那件黑色的礼服皱巴巴的,胸前和肩膀上都有一些明显的掐痕,脸上的妆也花了大半。
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刚刚才被男人狠狠地玩过。
而庄宜此刻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呢。
她面无表情地从床上艰难地坐起身,淡淡抬眸看了眼刘梦雅:“陆太太又何必明知故问?”
刘梦雅伸手取了一条毛毯披在她身上:“无论你信不信,你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并不是我叫人做的,我也不过是替人跑腿办事的角色罢了。”
庄宜冷笑一声:“难道你要告诉我,是傅洐找人玷污了我?!他堂堂傅洐,怎么会耍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为什么不可能?”刘梦雅反问她:“你以为傅洐一个从非洲钻石矿场走出来的瘪三,是凭什么才能一步步走到今的?”
“你什么?!”
刘梦雅淡淡微笑:“没什么。庄宜,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只问你一句,经历过今晚的事,你就算心中再喜欢傅洐,你觉得你还能有机会取代荣扶桑?”
庄宜被人算计到了这种地步,理智倒反而回来了,她轻轻地闭了闭眼睛,然后才问刘梦雅:“陆太太,不妨直接你的目的。”
刘梦雅从包里取出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放到她身旁:“你先收拾一下,我们换个地方聊。”
*
程芊语终于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人也已经不在酒店里。
这里是陆宁远大隐于市的私人居所。
下床,开门,程芊语连鞋子都忘了要穿,赤着脚在冰凉的地砖上慢慢地走着。
廊间,寒风悠悠,吹在身上,程芊语却丝毫都不觉得冷。
只有疼。
沁入骨髓的疼。
空气间,仿佛总弥漫着一阵微甜的海棠花香。
她穿过长长的紫藤雨亭,走向一间大门微微开着的书房。
房内亮着灯光,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正放着一部老旧的日本电影《罗生门》。
书房里并没有人。
程芊语走进去,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很快便被电影里那些丑陋又血腥的画面所吸引。
“这是一个人还不如狗的时代,不自顾,根本活不成。”
茶几上,放着半包烟。
她从里面抽了一支,点燃,送进了口郑
烟熏得她眼睛有些疼,程芊语轻轻眯了眸,感受着那股烟味在自己寂寞的心胸之间流转着。
当她慢悠悠地抽完一支烟时,陆宁远出现了。
程芊语从沙发上站起身,眸色静谧地看着他。
陆宁远双手环胸,倚着门背而站,笑容间有种漫不经心的肆意:“你倒是挺会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