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鄯国的比武结束,赵楷一方得到的利益是最大的,虽然赵楷本人没有得到封赏,但是王进晋封皇城兵马统制,在整个皇城司,有四位实职统制,每人管带五千人,有十几位虚职统制,管辖人数不定,一般在诸王府行走,负责保护诸王,按现在话说就是高配的保安队长,但是级别却不是假的,王进就是虚职统制,加云骑尉,统管嘉王府护卫、仪兵等八百人。
赵岂升飞骑营统领,却是十足的职官,专一负责皇上出行前巡,当然宋朝是没有私属军队的,他们还都隶属于禁军,随时可能调走。
而最大的升职,就是宗泽救驾之后,执掌兵部右堂,负责武举,地方义勇,也就是说,就是把地方私人批成国家团练的部门,赵楷的手一下就伸进了兵部(宋朝兵部事务少,这就算大活了),加上朝中蔡京、王黼、童贯、高俅等权臣,都要阿谀宋徽宗,清流李纲、何卓都对赵楷有好感,赵楷从公从私,势力都已经在太子赵桓之上了,更不用说赵楷自己还兼领着皇城司的事务。
大势渐成,赵楷兴奋之下,亲自在樊楼设宴,名义上是给宗泽、王进、赵岂三人庆贺升职,实际上却是在向太子赵桓发出挑战,赵桓眼看着几乎全朝官员都到樊楼赴宴,只有李若水、赵鼎几个古板的清流没有前往,不由得悲愤异常,但却全无办法。
就在樊楼大宴的时候,扈成带着人离开东京,一路向北,准备去回雁峰看扈三娘。
而此次北上,扈成还背负着扈老太公给得任务,到了回雁峰督促武松和扈三娘成亲,老爷子就怕他们无媒苟合,那就把扈家的脸都给丢尽了,另外山士奇还要回沁州威胜军老家给他父母上坟,他家是沁州富户,但是山士奇只受舞枪弄棒以及在外游浪,离家之后,已经有十年不曾回去了,而今年就是他父母去世五周年的祭辰,他想着进入河东之后,反正路也不远人,就和扈成提了,而扈成计算时间,这会萧嘉穗都不一定到家,自己陪着山士奇去一趟沁州也不是不行,也就答应了。
一行人出了东京向北,过了黄河进入卫州,随后转路向西,前往泽州,前往回雁峰。
离了东京之后,答里孛就不耐烦再坐那车了,带着部下都只骑马,七日之后,进入了泽州地界。
山士奇来过这里,指点道路道:“那回雁峰在泽州阳城县属下,还在三、五天的路程。
扈城道:“我们也没有急事,只是一路慢走就是了。”
几个人说着话闲走,突然时迁叫道:“咦,那人好脚力!”
几个人一齐看去,一条大汉飞速行走,脚下好如不点地一般,他们看到的时候,那大汉离着他们还远,但是这么一会就已经将近他们眼前了。
那大汉临近,一眼看到了扈成坐下的照夜玉狮子马,不由得赞道:“好马!”
时迁趁机答讪道:“兄台好脚力!”
大汉笑道:“我这里还没有作起法来呢,不然就是你们这好马也不如我的脚力。”
扈成一怔,心道:“作起法来?这走得快了,就是‘神行法’了,难不成这是戴宗吗?只是不记得水浒里说戴宗到山西公干啊?也不对,水浒里记得戴宗生平是宋江押到江州之后的事,这会宋江可还没有押到江州呢。”
扈成想想戴宗有什么特点,只记得他是江州土着,偏此人还说得是一嘴的官话,字正音纯,听不出是哪里人,扈成只能试探的道:“阁下说是作起法来了,走得更快,在下听闻,那神行法是江州府两院节级‘神行太保’的独门绝艺,阁下莫不是那神行太保戴院长吗?”
那汉子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贱名竟然传到了这里,小可正是江州戴宗。”
扈成急忙下马,道:“原来是戴院长,却是在下眼拙了。”
戴宗还了一礼道:“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扈成道:“在下东平府阳谷县独龙岗下‘飞天虎’扈成。”说着又给了他引见了山士奇、时迁,答里孛她们各自着了面巾,扈成知她金枝玉叶,对这些江湖人不甚愿意交往,所以只说是家眷,就过去了。
戴宗看着扈成他们的坐骑,赞道:“小官人这些都是好马,却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得来的啊。”
扈成一笑道:“再多得好马也不如戴院长的脚力啊。”
戴宗哈哈大笑,道:“小官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扈成刚要说话,时迁抢着道:“我们要去他们威胜军,山大哥是威胜军人氏,我准备到他家中去。”
戴宗恍然,道:“小可是到绛州公干,方才结束,准备回江州却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几位,我们相遇不易,不如找一处坐坐,喝几杯酒再走,如何?”
扈成一心结交戴宗,道:“如此最好,这天也要黑了,我们正要寻宿头,恰好找个地方饮酒。”
戴宗听了道:“你们前路就有一处村镇,那里有一村店,不但卖酒肉,也能居住,不如我们一同前行。”
山士奇道:“若是这样,却是让戴院长又走一遍了。”
戴宗不以为意的道:“这么几步路,我明天做起神行法来,也就到了。”
扈成笑道:“戴院长最不愁的大概就是走路了。”
几个人说着话并肩向前,扈成他们也不骑马,戴宗也放慢了脚步,一边闲说江湖事一边向前走,时迁一双小黄眼睛盯着戴宗,在他的身上不住的打转,戴宗让他看得发毛,笑道:“时兄弟,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啊?”
时迁一指戴宗背上的一个长条包裹道:“戴院长,你这里面背得是什么啊?”
戴宗苦笑一声,道:“上官用得东西,里面还封着封条呢,实在不好给大家说。”
扈成他们都是直爽汉子,自然不当回事,山士奇怕戴宗为难,还暗中捅了时迁一下,让他不要乱看。
几个人一会工夫就到了前面的那家村店,戴宗先推门进去,叫道:“酒家,快打酒来!”
扈成他们都跟着进来,时迁嘻嘻哈哈的往里走,突然错后一步,一掌拍在了哈里虎的身上,哈里虎眼睛一瞪就要骂人,但是马上又收了回去,自向里走去。
戴宗告诉酒保开了三桌,他和扈成、山士奇、时迁三人一桌,答里孛、哈里虎、扈金哥他们一桌,下人们一桌,这里酒保流水一般的把酒肉都送了上来,那老板满面堆笑的招呼大家吃喝,戴宗笑道:“好了,你自去吧,我们吃酒说话。”他这才走了。
戴宗亲自给扈成他们筛了酒,道:“我们虽然初遇,但是江湖朋友,一见倾心,却来饮了这一杯。
扈成、山士奇不疑有它,就把酒喝了,只有时迁蹲在长凳上,笑嘻嘻的道:“戴院长,这酒它怎么不香啊?”
戴宗嗅了嗅,道:“这是村白酒,可能滋味上不足,时兄弟不要在意,胡乱吃一碗。”
时迁拿起酒来,道:“我酒量还行,,喝了这一杯就倒,你们可抱住我一些。”
扈成和山士奇都有些奇怪时迁的动作,戴宗笑道:“时兄弟玩笑,这酒量还行,怎么能一碗就倒啊。”
时迁把端起来的酒又放下了,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戴宗,道:“我酒量还行,可是这蒙汗量就差点,所以一碗就倒。”
扈成、山士奇同是一怔,愕然的看着时迁,戴宗惊叫道:“那酒家还不过来!”
老板急忙过来,戴宗一指酒碗道:“你这里敢是黑店?为什么我兄弟说你这酒里有蒙汗药?”
老板叫起撞天屈了:“小老儿这店开了不是一年了,哪里来的蒙汗药啊,若是有得时候,官人们刚喝了一碗,怎么不倒啊?”
山士奇也有些怀疑的道:“时二哥,我们都喝了,你是搞错了吧?”
时迁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也不说话,老板一咬牙道:“这位客人不信,我喝给你看!”拿了一个碗过来,就筛了一碗酒吃了,把碗亮给时迁,道:“客人请看!”
时迁怪笑一声,抚着他那七根朝上,八根冲下的黄胡子道:“老板,关键是我和你喝酒不一样。”
戴宗奇怪的道:“这喝酒怎么个不一样?时兄弟喝一个我看看。”
时迁呷了一口酒,然后道:“我喝酒,不能干拉,得吃菜,这吃了菜自然也就倒了。”说着夹了一块牛肉向着戴宗嘴边一送道:“院长来一块!”
戴宗急向后一躲,时迁怪笑一声,又向着那老板送过去:“您来一块。”老板哪里肯吃啊,怔怔的看着戴宗。
戴宗怪笑:“时兄弟……好眼力!”说话间一脚踢到桌底,他想把桌子给踢起来,可是扈成虽然刚才时迁说话有怀疑,却一直都在小心戒备,戴宗他们不肯吃肉的时候,他就动了,这会一掌按在了桌子上,戴宗一脚踢上,桌子猛的一晃,但却并没有被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