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军官拿到赵玗的符牌,脸色一阵青这一阵红,看得众人莫名其妙。
按说赵玗的确没有撒谎,他真的是货真价实,朝廷任命的通判,只不过是新州通判。
谁都知道新州现在被契丹人控制,那是敌占区。这个官职,也就是级别高,能吓唬人,其实一丁点的实权都没有。可就这么个破玩意,还真有人把它当回事,拿着鸡毛当令箭,不仅吓唬人,还当街杀了一个混混。
可要是下令拿人吧,军官也没这个胆子。
就算是虚职,那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上的,要不然他自己怎么不被封个新州通判?
更何况封官的事情,他们也都听说了。新州刺史,乃是凤翔节度使,潞王李从珂的大儿子,现在李从珂正在跟皇帝李从厚干仗,保不齐哪天赵玗摇身一变,成了太子的随从,那他可就万劫不复了。
神仙打架,向来不是他们这些狗腿子能参与的事情。
好在军官颇有些机智:“上官见谅,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只是今日之事,不知上官可否跟赵相公说道一二?也好让下官回去有个交代。”
如果说赵玗是潜力股,那么牛三的后台可是幽州正儿八经的实权人物,同样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赵玗见军官说的客气,大手一挥:“这位兄弟够意思,赵某记下了。你放心,赵相公那里,我会亲自去解释,不叫你为难。”这种收买人心的大好机会,怎能放过。
军官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通知牛三家属来收尸,将那个杀人的小孩儿拿下,其余人都散了,散了。”
“哎?怎么还要拿人?”赵玗问道。
军官赶紧赔笑:“上官放心,先委屈这位小兄弟去我们那里住几日,等事情完结,下官一定亲自送回府上。”
军官态度谦卑,话却说得滴水不漏。正当赵玗不知该如何反驳时,窦禹钧出现了。
“本官为他作保。以后但凡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本官。”窦禹钧一把把那孩子拉到自己身边。
军官认得窦禹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幽州官员,说的话自然算数。拱了拱手,便领着人收队离去。
“你真要去赵德钧那里?”
“有日子没见他了,有那么点事,想跟他说道说道。”看赵玗的样子,不像是去请罪,反倒像是去问罪似的。
早就习惯了赵玗的神奇表现,老窦不以为意,自先领着那个刚报了杀父之仇的小孩子回家,剩下的人一哄而散。
码头工人们继续干着自己的活儿,只不过今天没人敢来抽他们的份子钱。
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人敢来抽份子钱。
同时,他们还发现,码头的货物他们永远也搬不完,根本没有出现来了找不到活儿干的情况。
……
赵玗去到幽州节度使的府衙,自有人进去通报。
不多时,便有门人来引他进去。
只见赵德钧坐在主座之上,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乃是幽州的团练副使。
唐代的官制比较奇葩,整个唐代的基层官员,在不同的阶段设置也不同。
造成这样的结果也很简单,那就是中央和地方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