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州的州兵久不上战场,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之后,逐渐站住了阵脚。
当然,这和他们身后的督战队也有关系。银枪军中专门选了十个人当督战队,但凡遇到逃跑的人,直接就地正法。
赵玗知道契丹人的第一战,一定是试探来着,所以力排众议让州兵当防守主力。
一开始张贞冲还不愿意,认为州兵战力不行,第一战如果不能打一个开门红,后面就会影响士气,打起来很被动。
赵玗知道银枪军很强悍,打仗喜欢一往无前。但是对待州兵,需要一步一步慢慢地提高他们的战斗力。
契丹人的第一波进攻气势如虹,城墙上有几处差点被突破。好在银枪军和张贞冲总是能第一时间补上空位,将契丹人杀回去。
渐渐地,那些州兵发现契丹人也就这么回事,心中恢复了些勇气。再加上后面督战队砍脑袋着实不含糊,便甩开膀子跟契丹人厮杀起来。
守城本身就具有很强的优势。只要城中粮草水源充足,在十倍之敌围攻之下,守上三五个月不成问题。
契丹人见势不妙,渐渐从城头退去,回到十里外休整。
耶律李胡跟赵玗一杯接一杯,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边聊天,边碰杯,不知不觉喝了小半斤。
耶律李胡醉酒不醉不知道,赵玗倒有些醉茶了。
粗茶制成的黑茶,喝起来十分霸道,喝得赵玗脑袋微微发晕,手都有些颤抖。
无奈之下,赵玗也捡起了一根羊腿,啃了起来。
耶律李胡见赵玗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抖动,还以为赵玗得意忘形了,说道:“你别得意,这只是我们的仆从军来试探,真正的主力还没开始进攻呢。”
赵玗咬了满满一口羊腿肉,却咬不断,兀自在那里跟羊筋做斗争,口中含含糊糊说道:“不急不急,我们的主力也没动呢。”
耶律李胡又喝了一大口酒,朝后面一躺:“待老子休息一会,看一会主力来了,你们怎么办!”
耶律质古捂着嘴笑道:“醉了就是醉了,还说什么休息一会,不怕别人笑话。”
在契丹,耶律李胡是出了名的酒量大,号称从来没醉过。能见到三哥在酒场上吃瘪,耶律质古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耶律李胡最听不得人说他酒量不行,一下子坐起来,指着耶律质古,说道:“什么醉了!我没醉!我……我……不跟你计较。”
说罢,又躺了回去,不到三秒钟,鼾声已起。
赵玗悄悄数了数耶律李胡的酒量,七十五度的酒,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喝了一斤多。这要是换算成五十度的白酒,就相当于是半小时喝了近两斤。
这么快速地喝酒,还是度数这么高的酒,不得不说属于海量了。
别看有的人号称能喝二斤,三斤白酒,那都是一晚上喝了两三个小时,边喝边消化。
真要让他们一口气喝完,恐怕能超过一斤,就已经很不错了。
放倒了耶律李胡,张贞冲掀开帘子进了望楼:“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