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郭威喝柴荣并没有血缘关系。姑妈和侄儿有血缘关系,而他是柴荣的姑父。
但是这些年来,郭家上上下下都是柴荣在打点,将郭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成了郭家事实上的大管家。
郭威在外打拼,柴荣在家中操持,两人随时姑侄,其实情同父子。
眼见柴荣被契丹人所困,郭威顾不上刘知远的军令,决意先解决掉眼前的这三千皮室军。
河东军的主要成员,大部分都是沙陀人,其剽悍程度丝毫不比契丹人弱。
河东军的强悍,是一种不同于银枪军的强悍。
银枪军天下无敌,那只是一直战术部队而已。他们就像一个势力里面的重骑兵,只在攻坚克难,或者关键时刻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
而以沙陀人为主的河东军却不同,他们本身就是一支战略部队。
他们有自己的辎重,有自己的步兵,骑兵,有自己的战术配合。
简单来说,他们自身就是一个完整的政权。
郭威的加入,让汉军对契丹人占据了人数的优势。
汉军士气大振,呜呜呀呀地大喊着,朝着契丹人冲了过去。
契丹将领拨转马头,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
远处,有一队骑兵,冲向了耶律德光!
契丹将领知道,此时此刻,耶律德光的中军门户大开,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守力量。
耶律德光一死,他们所有人都要殉葬。
契丹将领一声令下,死命地催动胯下的战马,想要冲透汉军的阵营,回援耶律德光。
赵玗回头一看,知道是杜陶出来了!
杜陶领着五十重骑兵,宛如狼入羊群,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畅通无阻,直奔耶律德光而去。
在山上趴了两天两夜,为了不上厕所,他们只吃肉干,拉出来的都是铁蛋蛋。
一肚子的憋屈,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赵玗心中大喜,领着自己的五十骑兵,和柴荣分来的人,从骑兵阵中脱离出来,率先调转了马头。
郭威和李兴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变化,将精力全都放在跟契丹人的对攻上。
四千人对三千人,人数的优势,加上士气的优势,这一次冲锋,便留下了一千多具契丹人的尸体。
契丹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冲透了汉人的骑兵阵营后,一刻不敢停留,只奔中军而回。
郭威和李兴这才发现远处契丹阵营里的异常。
等他们调转马头回头再追,已经被契丹骑兵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赵玗早已识破了契丹骑兵的动机,早已提前准备好,早早地开始启动。
现在,赵玗就在契丹骑兵的侧后方,紧紧尾随,骚扰。
时不时的一波箭雨,不停地收割着契丹人的生命。
而契丹人的箭雨,打在赵玗身上,仿佛挠痒痒一般,全都被弹开。
虽然契丹骑兵也是重甲骑兵,但是他们在身后和马屁股上的护甲相对薄弱,总能被赵玗找到空挡。
“动了,动了!耶律德光退了!”
手握望远镜的张贞冲激动得快要跳起来,嘶哑着声音大吼着。
武州守军听到张贞冲的喊声,也都朝远处眺望,只见耶律德光的大旗果真在缓缓后退。
一瞬间,武州守军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爆发出了一股骇人的战斗力,竟然将契丹人一举赶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