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赵玗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着实让耶律德光有些错愕。
但是人家出于对新州百姓的考虑,倒也合情合理。
耶律德光和述律平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最终由述律平做总结陈词。
“不如这样吧,眼看着就要到上元节,你和质古的婚仪就安排在这个时候。等到你们完婚之后,再讲属于你的牲畜,连带着嫁妆,一起给你送到新州如何?”
述律平为了稳住赵玗的情绪,做出的让步算是相当的大,大到出乎了赵玗的预料。
赵玗强压住内心的欣喜,故意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脸部肌肉都快要憋得抽筋。
耶律德光和述律平看着赵玗不断变幻的表情,心情颇为忐忑。
他们也担心赵玗忽然找出一个非常正义的理由,让他们无法拒绝。
终于,赵玗憋不住了,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希望陛下和太后这次可以说话算数。”
耶律德光和述律平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算数,当然算数。现在就可以在我的斡鲁朵旁边修建一个围栏,把属于你的牲畜全部都圈在里面,你每天都可以看得到。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当然放心。”赵玗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一副守财奴的模样,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耶律质古的内心却是纠结无比。
她跟赵玗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又会相面术,对赵玗的一举一动早已了如指掌。赵玗一台屁股,她就知道要拉什么事。
刚才赵玗的表情,她可全都看在眼里,明知道这小子心里憋着坏,坑一把自己的母亲和二哥。
可她偏偏不能提醒母亲和兄长,更不能揭穿赵玗。
一边是亲人,另一边也是亲人。唉,算了,由他们去吧。
喜事,大家都喜欢。尤其是对于中国人来说,有两件事是雷打不动的,即便是仇家也要相互祝贺的事情。
一件是过年,一件是结婚。
敲定了赵玗和耶律质古的婚事,大帐之内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全都一片祝贺之声。
当然,除了萧室鲁。
还有一个人,表情也不太好,那就是耶律阮。
只不过耶律阮的表情是纠结。
述律平心情大好,见耶律阮表情不对劲,便有心多问了一句:“阮儿,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耶律阮是她的亲孙子,虽说没有知孙莫如奶的说法,但好歹人家血脉相通,情感上的共鸣更强一些。
耶律阮说道:“回祖母,孙儿确实有点事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套说辞,是他在赶往耶律德光大帐的路上,跟赵玗和耶律质古商量着敲定的话术。
述律平笑道:“我儿向来不是扭捏之人,怎么今天说话吞吞吐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有我跟你二叔作主,还怕什么?”她不觉得耶律阮心中会有什么大事,最近跟他有关的事情,也就是佛教了。区区一个佛教能有什么大事,大不了全赶走就是了。老太太虽然喜欢佛教,但也不是离了佛教不行。
大帐内的气氛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很好奇,到底耶律阮要说什么大事,搞得这么神秘。
耶律阮说道:“咱们缺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