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进了大帐,也不行礼,而是挺起胸膛,昂首说道:“我乃……”
赵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直接说事。”
声音不大,却硬生生地逼得传令兵哑口无言。
“张将军派我来叱责赵将军,为何……”
赵玗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电一般看向那传令兵,从桌案后面疾步走来,逼得传令兵连连后退。
“你说什么?”
“为何……”
“不是这句,前面!”说着话,赵玗已经来到了传令兵的身边。
那传令兵被浓厚的杀气压得喘不过气,恨不得转身逃走。不过终究还是记得自己的使命,只是身体不住地后倾,只是小步慢慢地往后挪了一下,说道:“叱责……”
赵玗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那传令兵的脸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这一巴掌打得是如此响亮,以至于赵玗的手都隐隐作痛。
那传令兵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被这一巴掌打得有点懵,怯懦地说道:“叱……”
赵玗又是一巴掌打去,这次换了一只手,感觉还是有点疼。
一道鲜血从传令兵的嘴角流下来,赵玗看着有点恶心,朝旁边摆了摆手,说道:“先去教教他该怎么说话。”
薛廷番看到赵玗暴躁的模样颇为惊讶,不知道为什么,向来温文尔雅的赵玗,也会作出如此野蛮之行径。
不过我喜欢。
薛廷番一把拎起那传令兵走到行帐在,左右开弓,打得piapia作响。
过了一会,不知是打累了,还是担心把那人给打死,薛廷番住了手,又把那传令兵拎了回来。
赵玗依然头也没抬,一边批示公文,一边问道:“现在会说话了吗?”
那传令兵腮帮子肿得没了人样,一嘴牙掉得一颗不剩,满口血污,说话更加含混不清:“呜……嗯……啊……”
赵玗“啪”地一拍桌子,喝道:“张敬达这是派来个什么玩意!老匹夫这是看不起我赵某人吗?把这货给我扔出去,让张敬达那老匹夫再换一个会说话的人来。”
那传令兵被扔出寨门外,躺在尘土飞扬的地上,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在地上足足躺了一刻钟,才算是有力气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回晋安寨。
他的马已经被没收,只能一路走回去了。
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张敬达的印信,暗道:菩萨保佑,还好这宝贝没丢,不然回去可交不了差。
正要放回去,感觉手感有些不对劲。
从怀里掏出来一看,那印信上面写着“张敬达”的地方,竟然不知何时被人画了一只大王八,那墨迹还没干呢。
传令兵只觉得天昏地暗,“隔儿”地一声,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