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守军看到种花军进城,仿佛看到了亲人一样,瞬间泪奔。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好半天了!”守将半跪在地上,拱手请降。
李兴看着一愣,征战一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投降的。
“既然投降,为何不在城头树白旗?”李兴质问道。
不论古今中外,竖起白旗都是通用的投降标识。
守将哭丧着脸,说道:“王师的抛石机太猛了,俺们没人敢上城啊!”
自古只听说过拼死上城,奋勇作战的。还从来没有投降竖白旗还需要敢死队的。
李兴听完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里苦笑一声,说道:“如今坐镇幽州的是谁?快叫他来见我。”
打败了守军,就要开始接受行政管辖权了。只要完成了行政权的移交,幽州地区就算是彻底划入种花军的范畴之内。
守将说道:“原本坐镇的人是赵德钧的心腹,见守城不成,已经领着自己的亲信从东门跑了。”
赵玗传回来的战报写着,赵德钧和赵延寿已经被威塞军的远征军抓获,成了自己的俘虏。幽州城中赵德钧的亲信恐怕还没接到消息,竟然想逃跑。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到头来还不是得乖乖地回来。
李兴并没有围城,只是从北门强攻而已。或许是对自己的火力太过自信,也或许是战争目的不同,李兴并没打算全歼城中守军,而是只求速战速决,占领幽州节度使府。
分派自己的士兵守住城门和沿街据点,李兴领着两千人进了节度使府。
节度使府上的官吏全都拱手而立,等待着新的主官发话。
李兴阔步进了大厅,大马金刀地坐在了节度使的位子上,心中颇有一番激荡。
看到大厅中站成两列,战战兢兢的文官们,颇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想必有朝一日入主洛阳,也不过是这种感觉吧。
想到这里,李兴又不禁摇了摇头。当皇帝的念头不过一闪而逝,并没有当真。就算真要当皇帝,也交给姓赵的那小子去受累吧,反正老子是要仗剑走天涯。
受到赵玗日复一日地蛊惑,李兴现在的政治理念跟赵玗已经高度一致,彻底对封建帝制无感。就像赵玗说的,物质也好,精神也罢,甚至是权柄在手,享受的方式有很多,又何必非要当皇帝才能享受呢?
收拾心神,李兴说道:“诸位暂且各司其职,幽州城所有农工官商一切照旧,随后再作详细安排。诸位放心,只管好好干,以往俸禄照旧。待中原大战结束,在场的都有赏钱。”
简单的几句话就将人心安定下来,幽州城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有那宿醉刚刚睡醒的人,大晌午的才刚刚爬起来,照旧出门去街边买了小食,坐在路边吃完,然后去到了友人家里,相约今晚再醉一场。
醉汉看着小贩的小食还剩了不少,调笑道:“小哥今天生意不好啊,怎么才卖出了这么点儿?”
按以往的情形,到了这个时辰,小食摊基本上已经卖完,都准备要打烊收摊了。今天的备料却还满满当当,仿佛刚出摊一样。
小贩一边熟练地操作手中的锅铲,一边说道:“幽州城刚刚变了天,今天差点泡汤。还好中午就能出摊,要不然今晚的饭钱都没着落咯。”
“变天?变啥天?”醉汉不解。
小贩笑道:“那么大的雷声你都没听到?”
醉汉转头四周望了望,好像明白了什么,悄声说道:“今天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