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气得头顶冒火,指着杜婆子,瞪着杜长和,冷声道:“这老婆子满嘴喷粪,什么话都敢乱说,你也不管管。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是这么不讲理,怪不得被族长惩罚,竟然还不知道悔改。若不是看在死去大山的份上,你也为我会来你们家看病啊。哼,也别去我家抓药了,你们去县城吧。省得我多说两句,又说我看上你这个糟老婆子。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李郎中收拾好药箱,背着药箱气呼呼大步离开。
原本要跟着李朗中去抓药的杜大湖,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站在原地干着急。
“我呸!”杜婆子对着李郎中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等着吧,定要抓住杨氏不轨之处,替死去的大山休去杨氏这个贱人!
李朗中气得不轻,心里发誓,这家人全死光了,他也不会给这些嘴巴脏的人看病。
刚才只是为大山媳妇说几句话,就被杜婆子这样编排,若是忍气吞声,可不就坐实了杜婆子的污蔑。他是个老头子无所谓,可那杨氏还要带着孩子过日子呢。
杜大湖对娘亲的话,有几分不解,人家就说两句,娘亲就说嫂子勾引人,的确很过分。难道三嫂偷人,会让他们脸上有光吗?
现在即使想去李郎中那给杜长和买药,也不好意思去了。
“娘,给我点钱,我去镇上给爹买药,顺便找人捎信给大哥,二哥。爹都病成这样了,那两个大孝子。可不能不回来啊。”杜大虎瓮声瓮气说道,都怪爹娘当初不让他上学,现在只能在家里种地。累死累活,得不到一句好话,比不上那俩好哥哥。
对此杜大湖对爹娘有几分怨念,可是人家杜大山也没有读书,却肯吃苦。偷偷跟着堂兄。可杜大湖根本吃不了这样的苦。
杜婆子见杜大湖问她要钱,眼睛一挑,刚想训斥。想到还在老头子身边,若是她不给钱,那就是不给老头子看病。等老头子好了,她也没好果子吃。虽然老头子打了她几次。但在这个家里,除了老头子。她最有地位。若是老头子没了,她一家只能跟着老大一家过日子,看别人脸色。那样的日子,她不乐意过。
之前因为小女儿的聘金嫁妆。跟老大一家干了一架,认清了老大一家的真面目,以后她老了。估计也靠不上,她得好好笼络好。二儿子和四儿子。
“好了,我这就拿钱,赶紧给你爹去抓药,让人传话给你大哥,二哥,就说我和你爹快死了,让他们赶紧回来。”杜婆子恼怒说道,心疼钱,但更气外面的两个儿子,大忙了,不说回来帮忙,也就罢了,大忙了,也没让人捎点钱或者东西回来他们老两口。
杜大湖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苦着脸说道:“娘,刚才李郎中说了,这里面有好几种好药,只给一两银子抓四服药,根本不够。再多给点吧,否则钱不够,耽误了爹的病情,那就不好了。”
都是讨债鬼啊,杜婆子心疼地滴血,扣扣索索又拿了一两银子,说道:“省着点花,快去快回!”
杜大湖赶了家里的牛车,赶紧去镇上抓药。
路上正好碰到回杨家村干活的杨家二舅,杜大湖想着尽快抓药,没注意到杨家二舅。
杨家二舅见杜大湖慌里慌张的,便小声对儿子说道:“我先下地,你去杜家村打听打听,杜大湖一大早去县城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