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菲菲轻哼一声：“当然要收，但就怕人家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了，忘恩负义啊。雪神女姐姐都说了，薄情之人，必然寡义。”

病师也不生气，笑了笑，接着道：“我这一生啊，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又有多少能看破大道，成就圣人大德呢？一个都没有！我不是，如意不是，初九不是，即便蝶舞，也不是。有朝一日，倘若你们进入化外之地，也不可能是。没人能如此的。所以我从来都不强求太多。更何况在我来看，这辈子要收三个弟子。一个贴心知意，用你们凡尘俗世的话说，老了，床前有个端茶喂饭伺候终老的。这人要孝！我找到了，大弟子无恶不作，不求上进，守着一方位面，作威作福，简直人人怨声载道。很多人都劝我惩戒他，我却不在乎。他对别人如何都好，只要对我好，便好。”

病师：“一个要天赋惊人，聪明绝顶，心狠手辣。修炼一途，是什么路？是挑战法则，践踏法则的路。这条路，走到最后，便是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后面，弱肉强食，风越加大，雨越加狂。这个弟子，要有能力自己打出一片天来。他无需对我感恩戴德，无需为我端茶喂饭，甚至无需恭敬我，记恨我都无妨。但一天是我的弟子，生生世世便是我的弟子。这个名分记下，有朝一日，他成就越高，提起他的时候，众生仍然会说，就是他，病师的弟子。”

我笑了笑：“你说的是叶无法？他没那么夸张，还是有些感恩之心的。”

病师也笑了笑，没说话。

没人说话。

气氛一阵沉默。

良久，病师问：“你就不想知道第三个弟子，需要什么样的人？”

我：“我不问，前辈也会说的。”

病师：“这第三个弟子，不需要对我忠心耿耿，也不需要无敌于化外。这个人却背负着最重的使命，化外之人，不死不灭。可那镜像位面，进去是出不来的。万一我那天实在无聊了，想不开了，跳进了镜像位面，我需要一个人把我的道统传承。所有的道统！我会打骂第一个弟子，我会宠溺第二个弟子，我会对第三个弟子，不理不问。但是，这第三个弟子，却是得到了我所有的东西。这个人，需要忠诚！对我百分之百忠诚！而诸天万界，忠诚之人，与大德之人，老夫都从未遇见过。我有时候想，实在迫不得已，只能随便找一个人，在他灵魂上种下一个小小的符文。签订契约，对生活没什么影响，唯独对我，忠心耿耿。当然，老夫无欲无求，不会要求他做什么过分的事。”

我心中忍不住想要冷笑。

病师接着道：“天赋可以一眼看出，但人的性格，却难以看破。凡尘俗世的琴棋书画，却是修心养性最好的东西。琴中有意，书画有心，而棋，最能看人的性格。所以，我喊你们来下了一局棋。叶无法算无遗策，那小子聪明无比。布局完成之后，顺风顺水。黄泉，想知道我对你的评价吗？你不行……真心不行。你起初春风得意，但越往后，就越放不开。你的羁绊太多，你不舍得丢掉任何一个棋子，你想顾全一切，万全万美，有个完美的结局，而叶无法，只想赢。所以你注定会输。但是……”

良久，他说：“但是老夫当时就觉得很欣慰。我在想，早晚有一天，我若是成了你棋盘上的棋子，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你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护我周全。黄泉，现在，我给你个选择，你可愿意，接受我的灵魂契约，做我第三个弟子吗？”

ps：十多天，心里上，身体上，疲惫不堪，很多事不想说，说了也没什么用。今天白天临时有事，实在写不动了，晚上没了。不过承诺大家的五章，明天尽量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