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台下众人轰然叫起好来。剩下还未参战的三人此时心中已无半点战意,向苏仪一拱手:“认输!”,便从台上跳了下去。
此时,一炷香才烧了三分之一。
坐在二楼雅间里的瑞禾看得目不转睛,叹道:“素闻苏氏擎云枪的威名,今日得见苏世子以指为枪,果然是名不虚传。”
商千岳道:“苏世子十几岁起便随定国公在军中征战,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功夫,岂是这些长在京城的世家公子可比?”
瑞禾好奇道:“阿仞,若你下场与苏世子比一场,胜负如何?”
商千岳沉吟道:“应当在伯仲之间。”
苏仪未下重手,几人虽不免手脚酸软,但没有大碍,在侍女的搀扶下到一旁落座。那黄衫少女笑盈盈地向苏世子福了一福:“苏世子,请上三楼。”
席间有不认识苏仪的客人此时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苏世子?可是定国公世子苏仪?唉,我看今日得佳人青睐的必定是他了……”
轩辕长修饶有兴趣地捅了捅身边的苏槿:“第三题是什么?”
苏槿摇头道:“第三题由沉香娘子当面所出,余人皆不清楚。”
轩辕长修微微一笑,忽然扬声道:“这位小娘子,齐某不才,也想一睹沉香娘子的芳容,不知可否通融?”
黄衫少女一愣,以前不是没遇到过不守规矩的客人,但全都铩羽而归后便再无人敢试探了,这位不懂规矩的客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位郎君,此不合规矩。”
轩辕长修笑道:“只说是选献艺的客人,可没说不许其他客人见上一面。”
一旁的苏仪循声看了过来,不由吃了一惊,本能地要行礼,被轩辕长修用眼色止住了。
坐在雅间的瑞禾与商千岳面面相觑,瑞禾干笑一声:“阿仞,我没听错吧?怎么……好像听见了阿兄的声音……”
商千岳跟着点头:“应该没听错……我也听见了……”
黄衫少女眨眨眼睛,下意识地觉得此人是来找事的。然轩辕长修外表俊朗,风姿如仪,贵气天成,黄衫少女下意识地不敢得罪他,一时呐呐无言。
相对静默了一会儿,一个女声从三楼飘了下来,清凌凌的,虽然离得远,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这位便是作《撷芳曲》的齐郎君了?”
这还是轩辕长修第一次听见沉香的声音,许是离得远,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清婉中还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柔媚。他微笑拱手:“正是在下。”
“青芜离离扶阶上,星月徘徊影伶仃。”那女声幽幽地念了两句,似乎为这诗句中的凄凉所感,她沉默了一会儿,“齐郎君,请上三楼。”
轩辕长修再度拱手:“多谢娘子。”
黄衫少女松了口气,屈膝一礼:“苏世子,齐郎君,请随奴婢来。”
轩辕长修与苏仪跟着那黄衫少女上了三楼,入目陈设已与一、二楼不同,不觉奢华,却平添幽雅。鼻端是幽幽暗香,足下是柔软的波斯地毯,墙上、拐角处不时出现一件不起眼却绝对名贵的古玩。走廊极深,黄衫少女引着他们往尽头走去。
苏仪悄声道:“殿下,您怎会在此?”
轩辕长修笑道:“你十一叔硬拉我来的。反正来都来了,能一睹芳容也是好的。”
说话间,已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