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禾扶额,李婉容不想这谢三郎俊美的外表下竟是如此得古旧守礼,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这一声笑,顿时惹得瑞禾二人朝她看过来,她与谢三郎的眼神在空中一对,顿时脸上一红,垂下眼帘。
瑞禾斜倚在隐囊上,懒懒道:“你见过我阿兄了?”
谢三郎点点头:“殿下正在书房议事,便打发小侄来寻郡主。”
“那你可算是有眼福了,如今杏花开得正好,过几日几场春雨一下,只怕枝头上就不剩什么了。”
谢三郎忽道:“半开半落闲园里,何异荣枯世上人。”
瑞禾一怔,继而指着他们二人大笑起来:“没想到,你们二人才是知音。”
谢三郎微愣,有些不明所以,李婉容顿生羞涩,悄悄地埋下头去。
瑞禾挥挥手,唤来婢女:“取两壶杏花酒来。”又对谢三郎道,“去年春天我和阿兄在长安,这府里的杏花没人赏,便全摘了酿酒。劳烦你跑这一趟,这两壶酒权作谢礼。”
谢三郎长跪而起,一板一眼地行礼道谢。
瑞禾没有再多与他寒暄,直接让他自去了。
待谢三郎走后,李婉容明显放松了不少。瑞禾一边饮酒,一边赏花,忽然道:“谢家三郎名诩,表字鹤卿。”
李婉容一惊,面上微红,呐呐道:“郡主这话何意?”
瑞禾摇头叹道:“谢正弦此人最是古板守礼,他这个儿子更是青出于蓝,乃是木头中的木头,无趣得很,没想到竟还能找到觉得他有趣的人。”
李婉容双颊绯红,不知是她的脸更艳一些,还是枝头的杏花更艳一些。
天色不早,李婉容告辞,瑞禾送了她出府,望着天边绚烂的云霞,只觉得心情很是舒畅。这段时间,除了那笼罩在东宫头顶来自独孤老人的阴云,真的是喜事一桩连着一桩啊。
“什么事这么高兴?”轩辕长修在她身后含笑问。
“阿兄,你忙完啦?”
轩辕长修点头:“李家三娘走了?”
瑞禾点点头,有些兴奋地将她与谢诩之间的暗流涌动说了一遍。轩辕长修不由失笑:“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瑞禾摇头:“我觉得他们心里一定对彼此有好感。”
轩辕长修无奈道:“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听你描述,连话都没说两句罢?而且,谢三郎和李家小娘子都不是感情用事之人,我觉得一定是你多想了。”他点了点妹妹的鼻尖,“你不要因为自己好事将近,就用月老的眼光看人。”
话题莫名其妙地绕回到自己身上,瑞禾不由跺足,不依道:“阿兄!”
轩辕长修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