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说:“非也。我刚刚说过,夫人的生活习惯很难改变,酒井君介绍的怕是生活习惯多是日式,夫人怕是不喜欢。”
酒井突然笑了起来,调侃道:“没想到耿先生倒是痴情的男人。”
轻寒抬抬眉头说:“此话何意?”
“我曾听司令官阁下说,耿先生非常喜欢日式料理,说那才是真正的美味。不想为了夫人竟然舍弃了人间美味。”
轻寒微微一笑说:“女人不就是用来宠的嘛。只要听话乖顺,作为男人,我还是愿意宠着的。”
武田太郎听了露出深有同感的笑,微微点头。
酒井的丑脸看不出异样,目光淡淡的掠过,倒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
武田太郎一行坐的时间不长,一杯茶都没凉,就离开了。
轻寒亲自送到门口,右手始终拖着左臂,这是减轻疼痛的强迫体位,酒井低垂的目光神色不明。
武田太郎站在门口看一眼轻寒,关心道:“好好休息,我希望无觅尽快回来工作。”
武田太郎走后,轻寒和关老师分析,酒井这是起了疑心,特意过来试探一番。
关老师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对轻寒的处境忧心忡忡。
轻寒安慰道:“无事,不过是疑心罢了。他们一贯疑心重,试探一番也好,只要明日移交的事不变,我们就有机会救出关嫂子。”
眼下消息已经送出去,临时改变也来不及了。何况,这是唯一的机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翌日一早,坐在餐桌旁的三人,只有槐花因为过度紧张放松下来一夜好眠。轻寒和关老师都是眼下青黑,精神却处于亢奋状态。
早饭以后,轻寒和关老师进了书房,两人设想了几条路线,无论哪一条都有成功的可能性,两人互相鼓励,期待着好消息。
等两人走出书房时,整个客厅里弥漫着中药的浓重气味。槐花坐在壁炉前愣神。
关老师直接去了地下室补觉,轻寒走到槐花身边,坐在槐花身边,伸手揽住槐花。
槐花这才回神,侧目看着轻寒,精致的五官上来不及退尽的忧伤痛了轻寒的心。
轻寒低语:“别担心。”
槐花抬手,纤细的手指滑过轻寒棱角分明、英俊帅气的脸颊,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寒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您会想起我吗?”
轻寒的心无端的撕裂一般的痛,粗粝的手指抚摸着眼前精致美丽的容颜,低声说:“小丫头,想去哪儿?你从生下来就是我的,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哪儿也不能去。”
槐花的泪瞬间滑下,扑进轻寒的怀抱,啜泣着低语:“我是不是得病了?最近这心里头总是惶惶的,总觉得要出事。寒哥,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您,我怕我留不住咱们的儿子,我总觉得我活不久了。”
轻寒紧紧抱住槐花,低头亲吻着槐花的发顶,暗哑着低沉的嗓音,柔声说:“胡说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放心,有我在。”
槐花仰起头,泪眼迷离,忧伤浓的化不开。
“寒哥,您爱我吗?”
“傻丫头,自己感觉,这里,嗯,自己感觉。”
轻寒握着槐花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有力有节奏的怦怦跳,一下一下直入槐花的心。
槐花执拗的低语:“我想听您亲口说一句。”
“对不起,是寒哥错了,让你提心吊胆。寒哥原以为会给你快乐幸福的生活,让你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寒哥错了……”
槐花抬手捂住轻寒的嘴,摇摇头,泪水纷涌而下。
“不,寒哥,我高兴,您不想说就不说。槐花这辈子值了,无论明天如何,槐花这辈子有了寒哥的疼爱,死了也值。”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瞬间席卷了轻寒的全身,轻寒紧紧抱住怀里的小人儿,附耳低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槐花笑了,泪水却更加纷涌。槐花抬手抹一把脸颊,笑着说:“我也爱您,很爱很爱。”
槐花拉着轻寒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笑着说:“一定是个儿子。我一定要给您生个儿子,像您一样好看、高大、有学问、有本事。”
“傻丫头,我们可以多生几个,一定会有儿子的,我们会儿女双全,儿子像我,闺女像你。”
槐花笑了,闭着眼睛,一脸幸福的靠进轻寒的怀里。懦懦的拽着轻寒的衣角,喏喏低语:“您别生气,我就是……就是突然……”
轻寒低头亲了亲槐花光洁饱满的额头,柔声说:“闹够了?”
槐花红着脸点点头,不敢张嘴说话。
轻寒宠溺的抱着槐花摇摇,宠溺的低语:“嗯,睡吧,我抱着你。”
槐花其实不困,昨夜睡得极好。原本看着轻寒眼下青黑,必是一夜未睡。心疼的不行,想劝说轻寒去睡一会儿。不知怎么就成了撒娇,无理取闹了一番。闹过了又怕轻寒生气,心里忐忑不安。
这会儿听着轻寒宠溺的低语,心里甜的跟吃了蜜一般,躲在轻寒怀里,抬起羽毛般浓黑的睫毛,悄悄看着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