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一直把陶云送到大门上,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大门上,陶云好巧不巧又遇上了曼妮。
曼妮阴沉沉的目光掠过陶云,径直进了门,一个眼风都没给陶云。
菊花有些尴尬,恭敬的问大小姐好。
曼妮傲慢的微微颔首,昂首挺胸进了门。
菊花心里突突了几下,堆着笑脸说:“陶小姐您走好。”
陶云理解的笑笑:“您留步,明儿我再来瞧姨娘。”
如今耿府的大门不再成天开着,通常都走侧门。只有石头开着车来回才开大门,要么就是府里来了重要的贵客,耿府的大门才会大开。
陶云回头看着门缓缓关上,才刚儿还一脸的笑容,顷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变了脸的陶云眼底全是阴霾和疯狂。
柳姨娘那天甩开自己,让自己无措尴尬的面对耿府的人,面对无声的嘲笑,面对目光的轻贱,面对有生以来最恶毒的羞辱。那一切,历历在目,陶云当初有多慌乱,有多尴尬,有多无奈;今儿就有多解气,就有多舒畅,就有多兴奋。
陶云真想仰天大笑,哈哈哈,那天只要能帮我一丝一毫,我陶云也不会出此下策。柳姨娘,您的好日子来了,您就且等着享受吧。
耿不散,别怪我陶云。我曾想真心跟你过日子,可你只想利用我。说你怕那老不死的,可如今他病的都快死了,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也不肯为了我反抗一下,哪怕是试一下也好,可你耿不散,想利用我,却又不在乎我,迟早有一天,让你耿不散后悔。
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都怪你们。
陶云嘴角噙着阴险毒辣的笑,整张脸诡异狰狞。
陶云招手叫了洋车,一路上心情极好,下车时多给了拉车的钱,大方的一摆手说:“不用找了。”
陶云进了烟馆,直接上了二楼。
不散正坐在办公桌后,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陶云。宛若一朵清纯娇媚的白莲花,身上带着清冷的气息,令不散眼前一亮。
陶云脱下米色大衣,素色的高领旗袍更衬的小脸清秀可人。
不散起身上前,握住陶云的小手,轻轻抚摸着。
“这冷的天上哪儿去了?”
“去耿府看望姨娘啊。”
“怎么想起今儿去了?”
“你呀,昨儿新历年,我不提醒,你指定没给姨娘礼物。”
“还真是,幸亏有你。来来,我给你捂捂。”
“哼,少来。”
两人嘻嘻哈哈,一个动手动脚,一个半推半就。
耿府,菊花送走了陶云,一路小跑回了院子。柳姨娘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走了?”
“嗯,走了。”
柳姨娘拉拉小被子,歪在热炕上继续迷糊。
菊花轻手轻脚回了自个儿的屋,仔细一踅摸,咋就觉得今儿陶小姐送给柳姨娘的那玩意儿不是啥好东西。
可又一想,这陶小姐干啥要坑柳姨娘?没道理啊。陶小姐一门心思想嫁给三少爷,这柳姨娘就是陶小姐未来的婆婆啊,巴结还来不及呢,咋能下手坑啊?真是自个儿想多了,大清国的时候,多少贵妇人不都叼着烟锅子。这陶小姐没准就是一门心思讨好未来的婆婆,这府里没人待见陶小姐,陶小姐想进门,还真的可劲儿的巴结柳姨娘。其他人,她就是想巴结,也摸不着门儿。
菊花想来想去,最终也觉得陶小姐没啥坏心眼,那张白莲花似得小脸,咋看咋可怜见的,让人心疼。这般的可人儿,咋能害人呢?
就菊花这样实心眼子的人,想破头也想不出陶云那阴险恶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