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能发报,这份情报送出所需时间长,不能及时送达,平西就危险了。
轻寒侧目看着窗外,心里有了计较。
深夜,媗娘小院周围。
一道人影利用飞爪,轻巧的翻过小院的墙。
一刻钟后,小院的门悄摸摸打开,轻寒闪身出来。
翌日一早儿,城门口。
一灰头土脸的妇人,挎着破旧的篮子,想要出城。
守门的士兵问:“出城干啥去?”
“军爷,这不大雨下了一天一宿,我想去乡下瞧瞧老人,怕是屋子塌了,心里急啊。”
“篮子装的啥?”
“哦,就几个窝头。”
妇人说着掀开篮子上的盖布,四五个窝头,金灿灿的,刚出锅的。
就在妇人觉得当兵的瞧清楚了,想要盖好时,士兵突然伸手拿出一个窝窝头,用手一点点掰碎。
稀碎的窝窝头瞬间成了玉米面渣,掉落在地上,妇人心疼的蹲下身子,想要捡起。
可都成了渣,哪里能捡起来。
妇人的眼泪哗啦啦流着,哽咽道:“就快没粮了,这是最后一点玉米面,想我爹娘可能饿了好几天,才狠下心做了几个窝窝头啊。老总,军爷,求您了。”
当兵的无视妇人的哭求,挨个拿起窝窝头,一个一个慢慢捏碎,落了一地渣,金灿灿的,妇人顾不得其他,连土带泥的抓起来往嘴里塞。
排队出城的人,眼睁睁瞧着这一幕,心里难过惶恐,却不敢开口。
这世道没人敢多说一句,这动手检查的是皇协军,旁边可有日本宪兵呢。
一个不好,日本宪兵就直接开枪,打死在城门口的平头老百姓多了去了。
这年头,活着才是平头老百姓最重要的事儿。
四五个窝窝头,检查完了,篮子也空了。
当兵的又抢过篮子,甩在地上,用脚踩烂。
妇人趴地上低声抽泣,用手抓着那块盖布,不敢多说,多问。
末了,妇人头上的木簪子也被拿下来,掰断了扔地上。
老百姓不知道这些当兵想干啥,这是疯了啊。
妇人终于检查完了,当兵的不耐烦的赶人:“快走,赶紧的。”
夫人手里拽着那块盖布,心疼不已的起身往外走,眼睛不舍得瞧着一地的玉米面渣,金灿灿的。
远处的王处长跟曹奉仪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满意极了。
王处长阴冷恶毒的低语:“就算共产党有三头六臂,也休想从北平城送出去一份情报。”
曹奉仪笑着拍马屁:“处座是真高,共党能用的招儿,处座都给他掐断了,饶他是孙猴子,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处座,您就是那如来佛。”
王处长得意的一笑,转身离开。
再说那妇人,出了城,脚下生风,很快就没了人影儿。
一路专挑那不好走的地儿,一路爬坡上坎,淌河过林子,抄近道儿,赶在天黑进了平西。
妇人狼狈不堪,眼睛却晶亮晶亮。
在众人的注视下,妇人不慌不忙的拆开那块盖布的一角,取处一张小小的写满字的纸。
情报及时送到。
几日后,武田太郎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气急败坏、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
治安军的康团长狼狈不堪。
轻寒进去的时候,康团长已经挨了几个大嘴巴子。
轻寒得安抚暴怒中的武田太郎。
康团长吃了败仗,武田太郎恼怒异常。
问题是康团长这败仗吃的亏啊。
一大早儿神气活现的把队伍拉出去,一路耀武扬威就到了平西。
快到时康团长命令队伍停止前进,派了侦查兵前往探查。
侦察兵回来说村子里没人。
康团长不信,直接带着队伍小心翼翼进了村。
村子里别说人,大点的牲口都没有。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没喘气的。
砸了门直接冲进去,一瞧更是生气,屋子的主人走的急,灶里的火还没熄灭。
粮食,牲口,家禽,都没影儿。
康团长气急败坏,下令回城。
可回城的路上遭遇埋伏,被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康团长觉得自个儿九死一生才活着回来了。
伤亡都没来得及统计,眼瞧着伤兵可不少,头破血流的,伤亡可不轻。
康团长又挨了武田太郎几个大嘴巴子,心里那个气呦。
没办法,是狗就得听话。几个大嘴巴子算啥,没要你命,那都是天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