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顾弦第一次看到从来都是锋芒毕露的付流年露出这种无力的表情,原来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会有无助和绝望的时候,顾弦不知道该什么,或许他的这种无助不该让她看见。
“即使做了没有任何结果,还要坚持不懈?”付流年终于舍得看她一眼,那幽蓝的眸子里犹如一汪潭水毫无波澜。
顾弦的左手握住右手臂,大拇指在胳膊肘上按捏,抿唇轻声:“还没到绝望的那一刻,也许结局真的会不一样。如果失败了,至少证明一直没有放弃。”
付流年勾起一侧嘴角,恍然大悟一般,摊手道:“我怎么忘记了,你为了让我娶你,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所以你刚才的那番话,或许可以四个字来形容,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顾弦好心安慰他,没想到反过来被成不择手段,现在当律师的总结陈词都这么的随意吗?
“你开心就好。”顾弦点头无奈的,反正无论她怎么做,最后都会被定义成这样。赌气伸手探腰把桌子上的面拿起来。声嘟囔:“时候明明挺可爱的,怎么长大了就听不懂人语了。”
付流年一口气没喘上来,是他最近给顾弦太多好脸色了吗?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如此他,在公司一向寡言少语的他迅速反击:“的确没有顾姐会人话。”
今他就跟她杠上了!
顾弦翻了一个白眼,付流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之前顾弦为了改善二人的关系又是熬鸡汤赔笑脸,换来的都是付流年的一句“别来。”“你走。”的陌生脸,现在呢?玩什么套路,精神错乱的中二少年,表面是沉默寡言的高冷男神,实际上是腹黑话唠?这种角色转变已经突破际穿透地心刷新顾弦对付流年的认识。
付流年以为能得到顾弦的反击,却没有想到顾弦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踩着哆啦a梦的拖鞋毫不留情的关了门。
可是他竟然觉得现在与顾弦的相处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难以接受了。
顾弦憋气,好心好意关心他一下反而没落下什么好话,坐在桌子上将两碗面条都吃掉了。之前因为工作饥一顿饱一顿的把胃给搞坏了,现在稍微吃多一点点,胃都胀得难受。因为终日待在屋子里,顾弦为了身体能不那么柔弱在家里放了一台跑步机,企图用运动来消化刚刚吃多了的面条。
付流年在书房里正聚精会神的查看案件经过,那边客厅就传来了一阵哎呦哎呀的声音,又要什么把戏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付流年不去理踩继续看着文件,耳朵却诚实的听着门外的声音,起初还有倒吸气和叫唤声,后来连倒吸气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付流年怕是顾弦真的出事,扔下文件打开门跑到顾弦身边,趾高气扬的俯视顾弦,呵,这演技怕是连她母亲都自叹不如。顾弦倒在地上,弓着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紧闭双眼,贝齿用力的咬住下唇,额上大滴大滴的汗如同豆子一样渗出来。
“滚回自己的屋子里装病。”付流年冷淡的,语气满是厌恶。刚才不是还挺咋呼的吗?怎么出了书房就来病了?这样的女人,一句话都不想多。
顾弦没空搭理他的冷言冷语,她甚至都不祈求付流年能带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