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颤抖着睫毛像是羽毛一点一点的划过付流年的手心,带着微微的撩拨,到了三十三层,付流年放下手,顾弦心颤的走出去,有一句话怎么,生而为人,总要迎、合自己喜欢的人,磨合脾性和习惯。
顾弦穿着连体的皮卡丘睡衣倒在床上,卧室开着暖气,拿着遥控器开始调温度,付流年只穿了一件灰色长袖棉布衬衫,走进来,看着顾弦极其怪异的姿势,问:“瑜伽?”
顾弦仰着头,头上的帽子遮住了她的眼睛,听着付流年的话,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懒得站起来,而四仰八叉的姿势。规矩的坐起来,把头上的皮卡丘摘了下去。
“你不生气了?”
付流年从来不用吹风机,因为是短发,干的极快。
“怎么?”付流年坐在边上,颀长的双腿相互叠加在一起,把顾弦捞过来,半抱着她,声音像是因为缺水而有些沙哑。
顾弦觉得自己再下去就是不懂事了,微微扬起上唇,:“流年,西亚瑞集团是怎么样的公司?”
付流年的手轻轻抚着顾弦的后背,柔软的法兰绒毛贴在手心里,“不太清楚,老板是美国那边的。”
顾弦哦了一下,:“流年,我想回老宅,等啾啾放寒假,我们找个时间回去?”
付流年低头,下巴抵在顾弦的头上,慵懒的:“好,但是,先陪我回去看奶奶,带着啾啾。”
于是,趁着周末付流年开车带着母女二人回了江南镇,南方的冬没有北方寒气重,但空气里缥缈着细雾让啾啾打了一个冷颤,裹得跟个球似的的啾啾圆滚滚的夹在顾弦和付流年中间,指着前方热闹非凡的集市:“想吃臭豆腐。”
顾弦松开啾啾的手蹲下来,给他紧了紧脖子上的围脖,笑脸道:“乖儿子,妈妈给你买,这里的臭豆腐跟长沙的不一样,保证你会很喜欢。”
顾弦摘掉手套,乖乖伸出手,:“付先生请赐钱。”
“不,可,能。”付流年一字一顿,俊眉微蹙,本能的往后退,顾弦还记得,上次她吃臭豆腐,结果差点被他扔下。
软肋,付流年的软肋,顾弦笑得贼兮兮的,背过手:“好,不吃就不吃。”然后蹲下来,委屈巴巴的对啾啾:“啾啾,怎么办,爸爸不给买。”
啾啾大方的:“我也不是那么太想吃。”
付流年抱起啾啾夸了一句,啾啾立刻嘚瑟得要飞了,顾弦感叹,养儿千日,背叛一时。望着越行越远的臭豆腐,顾弦只得心里默默的滴血。
老人这四年里,儿子孙子孙女都不在身边,越发的孤寂了,颤巍巍的身体挪着太师椅坐在院子里,冬日难得的好气,闭上眼睛轻轻晃动。
顾弦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眼眶瞬间湿了,嫁给付流年的几年,只有老人是真正惦记着她,走过去,蹲下脸贴在老人的膝盖上,细语:“奶奶,弦回来看你了。”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枯藤般的手,颤抖的贴在顾弦的头上,操着吴侬软语,:“你这孩子,一走就是四年,也不来看看我这老太婆,是不是嫌弃奶奶老了。”